本文稿版权归Janet Bachant和证道心理所有。仅限付费学员阅读。严禁外传,违者将被请出学习群且不退任何费用!
文稿可能涉及个案隐私,仅供本课程学员用作个人学习,不可进行传播、展示。
首先感谢大家,对于能来讲这次课程感觉非常荣幸。我非常享受上课的经验,大家提的问题,我觉得也非常有意思。我们先看逐字稿,之后除了看之前大家提交的问题之外,现场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我们来解答问题。
来访者:L先生 男 26岁 离异(有过一段短婚史,但没有发生性行为) ,近期因为内疚,又和前妻联系上。
性取向:同性,有过几段同性恋史,体型矮小,言行偏女性化。但近一两年想要努力尝试发展异性恋关系,想要拥有正常家庭生活并能有个孩子(有明显的家庭与社会文化压力)。
13年8月开始咨询,来访者工作常常中断,咨询也因为无力支付咨询费而常常中断,时间与频次不固定。我正常咨询费为300元/小时,给予来访者200元/小时的收费。
治疗师是女性。这次是第二十五次咨询。
来访者昨天天电话预约今天咨询,并于昨晚发信息给我:治疗师,我明天和父亲一起过去,请治疗师在我咨询完之后,帮我跟我父亲说说我的状况吧。
治疗师回复说:好的。
来访者回复:谢谢治疗师的帮助。
治疗师回复:不客气!
其实我不知道在这次预约之前,来访与治疗师有没有谈过来访的父亲会来,有没有其他的场合谈过这个事情,但是有没有谈过也不是那么重要。其实父母在治疗之后会和治疗师谈话,或者在治疗中也加入治疗里面,这个情况也是很常见的。但是就这个行动我还是会和来访谈一下。
但是,我们要记得是我们的来访要求治疗师要和父亲有一个对话,别忘了行动是比语言更有力量的,所以他的这个行动,希望父亲加入进来,希望治疗师和他的父亲对话。但是在治疗中,特别是我们实际参与到这个行动之前,非常重要的是要理解到为什么,为什么在此刻发生,为什么在此刻来访要求父亲加入进来,为什么在此刻他要求治疗师和他的父亲对话。
我也注意到这个来访是在晚上给治疗师发短信的时候,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也就是他在白天打电话预约的时候没有用语言来做这个要求,到底在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让来访做了这样的行动,跟自己的治疗师联系,然后,表达了这样一个愿望,希望父亲也加入进来,希望治疗师跟他的父亲谈话。
所以,我就会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给到来访一个刺激,让他有这样一个强烈的要求,所以,他会采取了一个给治疗师发短信的行动,希望治疗师可以和父亲见面,同时可以和他的父亲谈话,所以,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他。所以,在这个过程中,等于通过来访的行动,我们可以更好的理解这个来访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立刻对来访的愿望做一个反应,参与到这个愿望中,而是我们要等待对他的这个行为有一个理解之后,然后再做相应的行动。
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来访的行动通常是在现实情境中的一个活现,也就是行动本身就是无意识付诸行动的一个表现,也就是他把他们之前的情感要求的一些模式,或者幻想的一些模式,通过行动呈现了一个无意识付诸行动的表现。所以,我们不是一下子就要对来访提的要求做一个反馈,我们不会立刻答应说:“好的,我会见你的父亲。”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说:“我其实是挺愿意和你的父亲谈话的,但是我希望了解更多一点,到底你的这个要求是和什么有关的。”
所以,我会告诉我的来访或者对来访说:“我们也许可以让你的爸爸等一节。”探索一下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在下一节马上见他,而是等一节,然后在下一节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先来讨论一下,想了解“你想我和你的父亲谈话,这其中到底想得到些什么”。然后再让他的父亲过来。
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要取决于当时的情况,还有当时他提的这个要求的强烈程度,根据不同的情况,我们处理这样一个要求有不同的可能性,我们可以让来访的父亲来,按照来访的要求,然后在这一节之后见一下父亲,然后跟父亲谈话,也可以花一节的时间来谈论来访的这个要求,去更好的理解他到底需要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一个要求。
所以,其实有关他的这样一个要求,我们并不知道有关这个要求的其他信息,比方说这个要求是他父亲提出来的吗?他的父亲想见治疗师吗?还是这个要求是来自来访者?因为这个要求是来访晚上发短信给治疗师的,所以,很有可能这个要求是来访的要求,就算这个是来访的要求,但是这个要求来自来访的哪一个部分呢,他提这个要求究竟想要什么呢?他害怕些什么呢?还有就是在他的幻想中,父亲和治疗师有这样一个谈话,对他来讲意味着什么?这些都可以做探索。
来访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弱呢,他需要把治疗师当做他的同盟,一起来对付他的父亲?是这样的感觉吗?来访是不是在活现家庭中的一个三角关系呢?也就是,来访邀请治疗师加入进来,他是把治疗师当做妈妈的角色,是这样吗?这个来访是不是觉得当他跟他的父亲做连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很弱、很无助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到底又是什么呢?
当然了,除了我们前面提的这些假设之外,来访希望父亲参与进来,希望治疗师和父亲谈话,这当中还有上百种可能性。之所以,我们在没有理解来访的要求之前,立刻有一个行动,完成一个活现,一起辅助行动的行为,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当你马上去做了这个事情,他其实有一个需要,如果一旦你完成了这个行为的话,那这个需要就被满足了,被满足之后,你就没有更好的途径去理解这个行动背后的需要了。这个时候,如果你没有马上去满足他,就提供了一个入口去理解这个背后的需要是什么。
所以,在你马上采取行动或者马上给来访一个回应之前,更有价值的事情是去理解来访的真实的需要,还有就他真实的需要这个部分做探索。
咨询预约在上午11:30,治疗师因路上堵车而迟到15分钟到。走进咨询室,治疗师看到来访者和一位年纪约60岁左右男性坐在等待区同一张三人沙发上,治疗师想到那就是他父亲了,并自然和他们打了招呼,并说到“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之后走进隔壁办公桌放下衣物,此时治疗师看到来访者独自走进咨询室,像之前那样拉上隔光的窗帘。(咨询室朝阳,是一个落地窗,阳光很明亮,甚至有一点刺眼,治疗师一般是只拉一层纱,他喜欢每次全部拉上,咨询室内就会变得昏暗一些,治疗师一般不会阻止他)
他把两层窗帘都拉上的这个行动,通常治疗师不会制止,但是别忘了这是他通常做的一个行动,所以,他之所以把窗帘拉上,是由于对光敏感吗?我有一个来访是因为生病,所以对光很敏感,所以他一定要把窗帘拉上。但是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原因呢?比方说他把窗帘拉上是不是想把自己藏起来,或者想把自己保留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地方,会不会和这些有关?
在这里想问下治疗师,在之前有没有对来访提供一个反馈,也就是你有没有之前跟他讲过类似的话,“我注意到每次咨询之前你都会把窗帘拉上”,想问问我们的治疗师。
学员:之前我问过他,他说他感觉这个光很强不舒服,所以就想拉上,在这个部分没有做太多的探索。
所以他的这个回答就把问题给切断了,没办法问下去了,所以他的这个切断本身就是值得关注的,因为这表示他对探索这个部分的态度是不太开放的,如果来访给了我这样一个回答的话,我可能会在这个地方稍微给他一些压力,当然了,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我们到底在什么程度上给到来访一个压力,因为我们总是希望待在来访的那个位置上,但是,在这个地方我可能还是会往前走一走,会给他一点儿压力,跟他探索这个部分,我可能会说:“你说的这个光线太强了是什么意思,到底跟什么有关,你的这个不舒服又是怎么回事?多讲讲这些。”
学员:我不知道是不是探索过这个地方,还是我理解的,忘记了。但是我比较认可老师说的“待在黑暗的地方”,因为他更喜欢这个暗的角落里,在家里也是这样,觉得阳光都不属于他,不舒服,不安全。
是的,我也认为这个部分非常重要。所以,我觉得他想把自己一直藏在黑暗中,这个部分其实从心理层面揭示很多意义,这个可能跟他同性恋倾向的羞耻感有关,还有就是他感觉自己没有这样一个权力,走在阳光之中,可能他有这样一种感受。
他拉上窗帘这个行动是一个具有象征性的行动,所以,这个部分是值得花时间和经历探索的,去了解探索为什么他不属于阳光,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在阳光之中行走,正大光明的走路,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他不值得这些,所以,他只有藏在黑暗的角落中,这些部分很重要,要去探索,这样我们才能去帮助来访去理解他是怎么样参与或者支持到这样一个观点的。他是怎么样用行动参与到这样一个想法中的。
我觉得他自己内在的这样一个心理过程,他是怎么样把自己藏在黑暗中的?这个很可能是治疗一个很关键很核心的部分。所以,他这样的一个内在心理过程,这在他和治疗师的关系中其实是有呈现的,比方说,当前面治疗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给了治疗师一个回答,这个回答其实把问题给切断了,也就是他把治疗师也放在黑暗中,让治疗师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当着治疗师的面把窗帘拉上,这在当下都是有呈现的。
所以说,他做了一个行动就是拉上窗帘,把这个治疗室变得很昏暗,这其实是一个很明显的行动,但是这个行动有的时候也是很微妙很小的行动,但是不管这个行动如何,我们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跟来访就这个部分做探索,其实都会发现一些有价值有力量的动力在治疗中。
所以,他觉得自己待在黑暗的地方才觉得舒服,这样的行动是和他自己的内在是有关系的,他觉得自己不安全,然后他觉得没办法展示自己究竟是谁,如果对这个部分做探索的话,所有的这些东西都会有一个机会,得到一个呈现。
来访者:(来访者稍微低下头看着地板,双手按压着脸,表情痛苦而拧巴,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和找到怎么开始说) 呃~
咨询师:抱歉,我迟到了,路上堵车太严重了。
来访者:嗯,我来的时候也正堵车呢。(声音挺小,似乎不太情愿,也可能是因为我的道歉不该这个时候插入他的思考)
我之前也讲过很多次,我们需要来访开始谈话,这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只有让他们开始这节的谈话,我们才不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信息,比方说了解来访到底在此刻发生了什么,或者了解他的一些想法从何而来。
但是,在这节中,因为这个来访其实是有很多的行动的,比方说在之前就问治疗师能不能把爸爸带来,还要治疗师跟他的爸爸谈话,因为这样一个背景,所以,我可能会先来开始这一节,我可能会问他有关他的这个要求的。我可能这个问题比较简单,就问:“你想把爸爸带到治疗室来,你能讲讲这个部分吗?”所以,我是想让他来说话的。问他到底希望些什么,然后,在他的幻想中,他希望我和他的父亲谈话,他从中会得到些什么?他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让他自己来谈当他和他的爸爸谈话的时候,他的感受是什么。比方说,当他跟他爸爸谈话的时候,他会不会感觉很羞耻,或者他是不是感觉到被责备,会害怕,他是不是有这些感受,那么他觉得如果我来跟他的爸爸谈话,我能够贡献什么力量,加入些什么东西,能够帮助到他,在他的幻想中,他有什么想法?
因为这个来访是我的来访,父亲不是我的来访,这个东方的文化可能和西方的文化会有一点区别,但是,从我的角度来讲,这个来访才是我的来访,所以,我就想了解他到底想通过我和他爸爸的谈话,他到底想从中得到什么,我想传递一个信息,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因为他才是我的来访。
从我的这个角度讲,我并不了解的是,这个爸爸对治疗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知道多少,也就是到底什么是要保密的,什么是已经跟他的父亲分享了。所以,在我和父亲见面之前,如果跟这个来访能有一个谈话,这个就很有帮助,这样的话就能够理解这个来访需要的帮助到底是什么,这样才能更好的理解他的担忧和顾虑是什么,也才能更好的理解来访内在的心理的动力是什么。
我想再说一下,通常我不是那个先开启谈话的那个人,但是在这个个案中,可能会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这是一个例外的情况,我可能会先问一个问题来开始这样一个谈话,因为在这节开始之前,来访已经有很多的行动了,他的行动已经把这一节开始了,所以我会对他的这个行动做一个反应,我会想了解来访为什么希望我和他的父亲见面。
在这里想跟我们的治疗师了解一下情况,想问问治疗师这个情况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也就是来访想要父亲来和治疗师谈话。
学员:他的父亲以前没有来过,在这次不久前的一个晚上,来访打过电话问能不能见一下他父亲(父亲提出来的),但是,当时我很惊讶,因为之前他谈到他的父母是非常反对他做心理咨询的,因为,虽然我们做了二十几次咨询,但是已经做了很多年了,因为他的咨询是不连续的,他在家里看心理的书籍,也会把书撕掉,觉得他好像进了一个邪教的那种感觉,所以,当时提出他父亲来见咨询师,我还是很紧张的,觉得会不会是来找麻烦。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父亲出现在治疗室还是一个很特殊的时刻,因为听上去是爸爸想来。在你跟这个儿子做治疗的过程中,在以前的谈话中,有没有透漏父亲对儿子的同性恋倾向是有察觉的,你有没有跟他谈过这个部分。
学员:之前他的父母不知道他是同性恋,但是在他离婚之后他跟父母坦白了这件事情,但是具体坦白之后,父母什么态度我不知道,但是他母亲是很强硬的态度,反对他,劝他去信基督,他生病也不让他去看病,就让他跪下来祷告。他之前谈到他爸爸,都是说他爸爸对他不闻不问,回避、冷漠的态度,没有积极主动的态度。
所以,这个家庭的构成是很有意思的。
来访:呃~就是~这两天感觉,婚姻的问题~让自己很拧!一会这样一个想法,一会另外一个想法,不断搅扰在我心里,睡觉的时候都在想,做个梦吧都好像是在想这个事儿的内容!不知道是在睡还是在醒着的状态。
所以,在来访的这段陈述中,我们就看到这个来访是充满困惑的,而且他也是受了很多的苦的,非常痛苦的一个状态。他讲“一会这样一个想法,一会另外一个想法”,这个部分我想特别提出来让大家关注到,因为这句话呈现了一个特点,这具备躁狂的一些特质,但是我不会把他描述成一个双相的病人,但是,在这个部分确实有一些躁狂的特质,这个部分我会在心理注意一下。
咨询师:嗯。
来访者: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适应环境的这样一个想法。当你处在一个不利于你生活的这样一个环境时,我觉得我们应该积极的去顺应这个环境,而不是一味的和这个环境产生摩擦,这样只能是对自己不好,会损耗自己。
(跳过一些内容)
来访者:想到这一点又让我想到上学时那段不顺的时光,那段不适应的环境。我现在想,当初何必呢!何必和他们对着干,非得拧着干,或者总是坚持自己怎么怎么样!如果当时能看到这个环境确实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应该适时地 呃~服顺!先保存自己,当条件有利于你自己时,再施加自己的影响。我觉得当时能够有这样的智慧就好了。
可以看到来访对生活环境中出现的冲突,其实是非常担心,有顾虑的,因为他说“和周围环境的摩擦”,也就是和周围人的冲突,那我会想象主要是和父母的一个冲突,他在这一刻的解决方案就是去服从,所以他是要先保存自己。也看到他在他的婚姻中也是用的这个解决方案,就是他服从了自己内在的一个部分,这个部分是希望他是异性恋的,希望自己有婚姻的,所以他其实是服从了自己内在的一个部分,所以,他才会进入到婚姻中,但是在他内在是有另外一个部分的,这个部分会阻止他,也就是他最后没办法在婚姻中有性的行为。
所以,这听上去,跟之前他讲的他有一个感受,这个感受是他要把自己保存在黑暗之中,所以,他在某种程度上在告诉我们他前面讲的这个感受。所以,他想要自己存活下来采取了一个这样的解决方案,解决方案就是切断自己的感受和体验,直到允许他有自己的感受的时候,所以,解决方案就是把自己保存在黑暗中,这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动机,所以,这个部分值得探索。
只来是有没有其他想要补充的,比方说和这个来访工作的一些情况,或者你跟他的父亲谈话,有关他父亲的这个部分,任何想补充的信息。
学员:在结束之后,我们三个人一起谈了一些,出乎意料的是,他父亲也没有很主动的问我什么,我只是把这些年咨询在做什么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比方说来访刚开始来的时候是因为惊恐障碍来的,在这部分好了之后,然后去探讨他的婚姻还有工作适应这些方面,主要目的就是希望父亲能够更支持理解来访做咨询的这个要求,后来他父亲表态对他的婚姻不施加压力,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别的他也做不了什么,来访希望父亲多给他一点理解,但是他父亲是很难做到的。
学员:在这个谈话之后我们又见了两面,谈到他和他前妻想要复婚这部分,就像老师说的他想要有个孩子,有个婚姻,同时他觉得这个需求像一个遮羞布一样,遮住他的同性恋羞耻,那个不被接纳的部分,这个部分也是老师刚谈到拉窗帘的部分,这个我很意外, 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个。但是,后来见面通过谈论婚姻,谈论了这个同性恋羞耻。还有刚刚老师说他有些躁狂,这个是怎么判断的,因为之前我和他谈过躁狂这个部分,听起来他有一些不实际的想法,一些过于高的目标,所以经常让他很失望,他的想法和现实经常是很脱离的。所以,跟他谈过有关躁狂性的防御,所以,我挺好奇老师是怎么通过那段话判断的。
学员:在补充一点,最后谈到他有一个婴儿般的对母亲依赖的模式,包括他和他人的关系都停留在婴儿和乳房的一个关系上,然后他谈到他现在还和母亲在一个床上睡觉。
这个真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非常大的事实。所以,这就意味着爸爸是睡另外一张床的。是这样吗?
学员:这点没有细谈,但是他父母的关系一直不好。
可以看到这个个案中是有很多的问题的,儿子和妈妈一起睡,父母之间的关系直接用儿子和母亲一起睡来付诸行动了,所以,我才会问爸爸是不是在另外一张床上睡,但不管怎么说,这个个案中情况还挺多,现在我们没有时间讲更多,但是,重要的一点是治疗就是能帮助来访在这个过程中能够逐渐发现和找到自己的声音,慢慢的让他感觉拥有一个走在阳光下的权利,或者成为究竟是谁成为真正能成为的人,这是治疗的目的。
当然了,前面讲的这个目标也是不会很快发生的,需要一个逐渐工作的过程,但是这个工作还是非常有价值的,能做的就是帮助他和他自己内在的体验做连接,然后表达对这个部分的重视,他自己也慢慢去重视这个部分,帮助他在他所处的复杂环境做一个探索,这当中有一个关于俄底浦斯期胜利期的问题,他是一个胜利者,同时他有一个想跟父亲亲近的愿望,所有的这些可能都跟他的同性恋倾向有关。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来访的家庭中,呈现了很多议题,很多事情,你能做的就是帮助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给到他内在的体验和声音一个支持。帮助他慢慢的可以走在阳光中。
谢谢我们的治疗师,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个案。
问题一:在见新来访时如何做初始评估?来访者的成长背景是一开始就收集吗?还是等到来访谈到相关情境时自由联想到成长背景来谈?
我知道在临床中,一些治疗师是在机构中工作的,机构会要求治疗师搜集关于来访成长历史的部分,如果这是一个要求,那你就要去这么做,但是,就我自己而言,我是会倾向伴随着谈话来搜集来访的成长背景的,因为,我觉得直接问来访的背景,然后来访给你一个简单的直接的汇报的话,那其中很多重要的信息可能会丧失掉。我会倾向,在谈话中,来访背景自然呈现的时候,去对这个部分做探索。
比方来访在每节中,他提到有什么特别想谈到的东西,特别有顾虑的部分,他自然而然的可能会去谈到他以前的一些历史,这个时候我就会来提问个人历史的那个部分。
问题二:隔离与解离在临床表现上的差异有哪些?
当我提到一些障碍或者心理问题,或者不同的严重情况,谈到这些话题的时候,都有一个很有用的解释,就是连续体的概念。然后,我会说在这个连续体上,解离也在这个连续体上,隔离也是在这个连续体上,隔离是在比较低的那一端。隔离的过程更多的是一个意识层面发生的事情,也就是是故意这样去做的,比方说我们不会去看一些特定的电影,暴力的电影或者恐惧的电影,我们就不去看,或者我们对性上的一些东西,我们可能要保持一些距离,这更多是一个意识层面的,我们宁愿把这些东西放到一边,这样我们会感觉舒服。
虽然我说情感隔离更多的是一个意识层面的选择,但是并不是说没有无意识的东西在参与,也就是任何一个在意识层面做的选择,总是会有一些无意识层面的因素,所以也是有一些无意识层面的成分的。
情感隔离在连续体比较低的一端,但是隔离在这个隔离比较高的一端,因为从强度上来讲是更强烈的,从体验上来讲也是更有力量的体验,比情感隔离带有更多的无意识因素。当人们有一个解离的时候,就是把他们和自己的感受、欲望、想法当中切断的时候,通常他们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是没有觉察的。
在最极端的情况的下,人们可能是会把他们和他们的记忆做一个隔绝,切断他们的记忆,然后和他们自我的感觉做一个切断,他们甚至都可能不知道他们自己是谁了。所以,解离这个部分就是会在人们表示他们的功能的时候,会更加强有力的影响到他们的功能。同时解离有更多无意识层面的决定因素。
问题三:这次无意识倾听课程,老师多次以与自己联结或切断联结的视角来分析逐字稿及授课,也让我对这个视角前所未有的重视,希望就这部分系统的讲一讲,切断联结就严重程度来讲有没有一个连续谱,比如切断身体和感觉?如何帮助来访者建立与自己的联结?与自己联结和觉察内在过程有怎样的关系?
我很高兴听到有这样一个反馈,我强调来访如何和自己连接的部分,大家听到了这个部分,帮助来访理解怎么跟自己做连接的,其实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他们每一天的生活中,每一刻他们其实都是在和自己做连接。当我们在临床上发现,来访做一个把自己和自体的体验切断的一个动作,比方说今天这个来访站起来把窗帘关上,其实就是在做这样一个事情。所以,当临床中有这样的呈现的时候,那我们其实是要跟来访一起做探索的,我们要去做一些相关的问询,帮助来访开始讲述这个部分。
前面这个来访,不光跟他自己,还跟他的母亲、父亲还有前妻的关系中都有很多部分要去探索的。前面这些关系都需要做工作,但是他跟他自己的关系在所有这些关系中是最重要的关系。但是如果他一直把自己放在黑暗中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把他的感受、他想要的东西、他相信的东西、他想获得的东西,他把这些东西其实都切断了,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他的内在势必是充满困惑充满冲突的。意味着他没办法获得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因为他不让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所以,我们怎么帮助他们跟自己做连接呢,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首先注意到当他们把自己和自己的内在感受切断的时候,我们先要关注和注意到这个部分,他们是怎么切断的,什么时候切断的,是不是当我们问他们问题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回答了一个答案,然后把这个问题给切断了。是不是他们说什么话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了,或者有其他的表现来切断自己的,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我们要给一个特别的关注,就好像给到一个高光一样,让这个部分得以呈现,因为这个时候,来访通常做的事情就是赶快的往下说,从这个部分跑掉,所以我们要一起来探索这个部分。
当我们这么做的时候,其实就是给到来访一个支持,能够帮助他们发展出一个理解自己内在过程的一个能力,那这个其实就是我们心里治疗的一个很重要的功能。
问题四:老师曾说过一个高中时期男孩子因为没有成为运动队长,说之前他的表现就已经被队员体察到,之后他的状态更是一步步恶化。问题是想问,在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击下,是否通过更细致地情感支持,避免精神疾病真的在发展的大脑中形成,这样做是否有可能性。因为真是很惋惜,是否成为队长对于一个孩子的人生来说真的是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男孩子期望受到了打击。是否有适时适当地支持,就可以避免孩子的精神健康被损害,走到用躁狂防御挫折的地步。
所以,这里面有很多的议题,第一个就是给精神疾病的人提供情感支持。有很多证据显示,在精神疾病的发展形成中有很多风险的来访,或者说他的精神疾病正在形成的来访,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能够接收到情感的支持,是非常有帮助的。所以,对那些有重大精神疾病的来访而言,如果他们能够得到一些支持,比方说帮助他们拥有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然后去学着管理和组织自己的生活,这样就不会被一些非常焦虑的事情所激发,那这对他们其实是非常有帮助的,还有如果他们能够得到一些相应的情感支持,那就意味着他们在情感上就不用处在一个非常混乱的状态里,这些对精神疾病的人都是会非常有帮助的。
但是,在这个问题中,我想强调一下,我们这位同学,特别提到“是否有适时适当地支持,就可以避免孩子的精神健康被损害,走到用躁狂防御挫折的地步”。这个部分其实是很重要的,即使对那些有重大精神疾病的来访而言,我们还是要用连续体的概念去理解他们的问题。如果用躁狂的方式作为一个防御,去抵抗生活中出现的挫折,其实在这个重大精神疾病的连续体中,还是处在比较低的一端,比较轻微的形式。
不能说比较轻微,应该说是比较温和的形式。处在躁狂的状态,和用躁狂去抵御挫折,这两者之间是有巨大区别的。如果是处在躁狂状态的话,不能说是一个疾病,其实就是一个障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精神障碍,那这个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人没办法控制局面的,那这个时候躁狂的状态是出于控制地位的,更多是生物层面出现的问题了。
所以,即使对于重大的精神疾病而言,我们还是可以把它放在一个连续体的概念中去理解,比方说我有一个来访,是一个学生,他有一些精神分裂的问题,但是他还是可以在他所在的世界正常功能的。之前讲的一个学生,他有严重的精神病,所以,他在这个连续体的位置是比较靠上的。所以,当我们看到一个来访的时候,即使我们知道他有精神疾病,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具体在这个连续体的什么位置。
有一个统计,人群中有2%的人是双相障碍,但这个就是比较严重的双相,如果是不太严重的双相的话,那可能占到人口的10%-12%,所以,同样是躁狂,程度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要一直记得我们前面讲过的那三种重要因素,生物、心理、社会因素。有的时候我们的来访会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比方性的创伤或者在成长中受到很多的忽视,但是社会对人受到的创伤是有重大的影响的,因为社会文化对人的成长有重要的影响。
有些人,在成长发展中,在其他人看来,他们没有受到一些重大的来自外部世界、家庭的重大打击,并不觉得是什么问题,但是在他们的体验中,他们还是会体验到创伤性体验,比如他们的兄弟姐妹跟他们出生的很近,或者在他们的家庭生活里面,父母是怎么样组织他们的家庭生活的等等这些,可能在外人看来不足以是重大问题,在他们的内在体验中仍旧是创伤的。
前面讲过的这个高中学生的个案,这个个案中,生物因素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决定因素,其实是一个强度很大的因素,因为双相这个问题很多时候是由基因决定的,在这个高中学生的个案中,他就先天带有高强度的双相的基因的影响。对于这个病人而言,他的父母其实是很有爱的父母,对他有很好的支持,他也有很好的人际关系,很好的家庭成员,但是,最后,他还是爆发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双相问题,也就是说他的生物因素最后处在一个主导的地位,把他的生活就给完全破坏掉了。
对于这个来访,即使受到适时和适当的支持,这个孩子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一个非常重的疾病,最后还是会病的很厉害,或者即使那个时候被选成了队长,结局是一样的,最后还是会得一个重大的精神疾病。所以,和来访工作的时候,我们一定要记得这三个决定因素。
问题五:另外,老师讲的对来访者心理的细致洞察非常得精彩,想问老师对于建立治疗联盟,或者稳固信任的治疗关系有哪些想法和措施。是否细致倾听来访者的心理体验,就是建立关系的途径?是唯一的途径吗?
倾听不是全部,但是他是所有事情的基础,所以从另外的角度来讲,倾听几乎就是所有的事情了,我们要仔细倾听去跟随来访说的话,这个就是帮助来访更好的理解自己的一个方式。
问题六:如何治疗俄狄浦斯期“胜利”者?即:独立的拥有了爸爸的女孩或独立的拥有了妈妈的男孩。
我首先要说的是,我们和这样的来访工作的时候,我们其实也没有一个预先设计好的技术。所以,我们首先要了解俄底浦斯胜利的一个议题,这个会潜在影响如何和自己、他人做连接的,但是,这不意味着,一旦我们知道了他是俄底浦斯期的胜利者,我们就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这样的话,我们可能把其他的可能性就抹去了。
再次强调,我们要仔细倾听来访说的话,去倾听这个来访是如何与我们做连接的,如何与他人做连接,如何与自己做连接。
点击下图即可阅读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