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稿版权归Nancy Goodman和证道心理所有。仅限付费学员阅读。严禁外传,违者将被请出学习群且不退任何费用!
Nancy:我想用一个新的方式开始我们今天的课程,我记得原始的画里面我们会创造一些图腾、雕塑,这些雕塑都是把男人和女人的形象整合在一起的。在这些雕像里面都会有阳具,但是同时也会有非常非常多的乳房,所以,我想这个病人好像也有这样的思维方式,而从这个角度思考这个病人的话,他其实是非常有创造性的。我想知道其他的同学对这个病人有什么样的想法。
Paula:我要开始我的介绍了,这个巴塞基提到了关于这个案例非常多的有趣的方面。Nancy会补上她的一些评论,随后我们会对这个案例做一个总的讨论。
Paula:巴塞基的讨论不仅看了病人的历史,看了病人的症状、移情还有反移情,以及把所有的这些部分都带入到了精神分析的理论中,巴斯基在看这个病人的历史的时候,描述了他的爸爸还有他的妈妈在病人的养育早期的种种表现,以及随后巴塞基在青春期的时候,他的父母的表现发生了反转,而那个时候也是这个病人的施受虐幻想开始发展,生活模式开始变化的时期。
Paula:而且像精神分裂的疾病,往往都是在青春期的时候发源的,所以,这可以帮我们看到青春期是一个非常脆弱的时期。巴塞基也重点思考了他的这个妹妹对他发展的影响,巴塞基写到:我们不知道A先生和那个疯狂的妹妹相差几岁,也不知道他如何应对妹妹的出生,和对自己生活的入侵,但或许同胞竞争和嫉妒以及被父母忽视的感受扭曲了他男性身份的发展,还有对他的口欲期和肛欲期发展,他的照料、进食、如厕训练之类都带来影响,而且也会影响对自己父母的认同,也会影响他与父亲之间解决俄底浦斯情结的方式,而这些全都会带到潜伏期和青春期。
Paula:我们需要非常留意这些早年的生活经历,是会对人生造成影响的,而这个也是巴塞基博士希望强调的。巴塞基也说有的时候父母需要推孩子一把,才能帮助孩子从儿童期穿越过青春期,朝着成年期前进,换而言之就是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是有很多很多的矛盾情感的。
Paula:A先生心理的焦虑和压力导致他在青春期的时候出现了退行,但是同时他的身体却继续发育着,他青春期带来的荷尔蒙凶猛的变化着,这个是一个非常强烈的矛盾。
Nancy:在这里我想评论的一点是,其实我们可以在很多青春期的年轻人身上看到这种撤退的现象,他们好像在精神上或者某些行为层面撤退到了更年幼的时期,而对于这个A先生来讲,他也是通过这种撤退回避了他在青春期面临的冲突,而他选择的撤退的方式就是发展出了一系列的变态行为,但是他的这种变态和倒错,其实是有保护作用的,不然的话他就会发疯,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离开自己的父亲、母亲,没有办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整合的身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来拯救自己。不然的话,他就可能自杀了,所以,这是有创造性的。
Paula:关于青春期有一些文献,在这里面提到了青春期和青春期的崩溃,劳福就提出个体的手淫幻想对于其性身份还有人格身份的发展具有统领性作用,而布罗斯也提出当手淫固化了婴儿期的固着的时候,它就有了病理性特征,劳福也强调身体意象和自我功能,尤其是知觉和现实检验能力之间有着紧密的关系。
Paula:在这些青春期的年轻人身上,他们感觉生殖力不仅是危险的,而且他们前生殖期的退行幻想还混合了自我厌恶和自我否定,所以,这虽然能够提供强有力的满足,但是却阻碍了个体继续向前发展,比如说A先生,他用母亲的内衣进行恋物式的手淫行为,这使他进一步远离了成年人的性行为。
Paula:A先生把乳房和阴茎混淆为一体,他坚持说自己是有乳房的,这个可能表现出他对自己拥有什么样的身体形态觉得非常困惑的,而这个也说明他可能认同了这个给自己带来过度刺激的母亲,直到治疗了多年以后,他的自我感知才逐渐变得现实,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没有乳房。
Nancy:我们其实并不确定这个病人的手淫幻想,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从他手淫的行为,我们看到有一种把男性和女性融合在一起的倾向,所以,这里既有施虐的成分也有受虐的成分,所以,我不知道同学们有没有什么想法,就是A先生特定的手淫幻想会是什么样的呢?我督导的一个案例里面,那个病人也是有着类似的恋物式幻想,他特别喜欢看女性剪头发的样子,那个会特别的调动他性的兴趣。
Paula:我现在来介绍一下治疗的过程,并且在治疗的过程中寻找施虐和受虐的线索。巴斯基首先区分了两者,第一种就是作为内容的施受虐,比如说告诉分析师一个故事,作为与分析师互动过程中呈现出来的施受虐,但是不管是内容性的施受虐还是过程性的施受虐,他们都会在移情和反移情中浮现出来。
Paula:这里面的一个区分就是幻想和行动之间的区分,这个是非常重要的,瑞驰巴特博士将幻想中的施受虐描述的非常出人意料的残忍,夹杂着一种不满、伤害、暴怒以及和死亡相关的羞辱,而且包含着婴儿式的性欲的成分,每次A先生讲到用火去烧鸡这件事的时候总是会发笑,这样的笑让他从被害者的身份,变成了加害者的身份,并且获得了一种施虐的快乐的感觉,而且同时也表达了一种窘迫的羞愧的感觉。
Paula:所以,在这些段落里面,巴塞基就是在帮我们区分幻想是什么、行动是什么,对于A先生来讲,他的头脑中的幻想是充满了强烈的施受虐的,但是有些时候,他的这些幻想会转化成行动,比如在用火烧鸡这个事情上,这个幻想就变成行动了。
Paula:其实我们在区分什么是幻想什么是行动上是有很大的苦难的,因为有些时候有些幻想是非常强烈非常有力量非常鲜活的,所以,这样的幻想在被讲出来的时候,其实是带着一种好像被做出来的一种品质的,那么治疗师在体验讲出来的幻想的时候,往往会觉得病人其实已经行动了似的,这个病人描述的这些幻想,也是非常强烈的,给治疗师带来的影响就会让治疗师觉得病人好像已经行动过了似的。
Nancy:很高兴你也提到了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叙事的过程和治疗中活现的过程,往往是同时发生的,所以,当这个病人讲出他的施受虐幻想的时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在移情和反移情中活现了施受虐行为,影响了这个关系,它们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
Paula:巴塞基也把我们注意力转向了幻想中的愤怒和攻击性往往和早年的创伤有关,而且从他对五岁女儿的早期幻想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多重动机在混乱的起作用,这是一个妥协形成,不仅说明他对女儿性欲的攻击性愿望,也说明他对女儿的认同,就是把被动化为主动,对攻击者的认同,这个也反映了早期乱伦性质的创伤。
Paula:巴塞基也去思考这个病人施受虐幻想的本质是什么,他提到吮吸和合并中蕴含着口欲和受虐的成分,也蕴含着口欲施虐的成分,施虐体现在啃咬、食人这些主题里,就像A先生说他会割下分析师的睾丸和阴茎,这是一个阉割的主题,随后像香肠和豆子那样把他们吃掉。
Paula:除了这个口欲的施受虐之外,还有肛欲的施受虐,施虐体现在他不向瑞驰巴特博士讲述自己的幻想,不提供信息,而受虐的部分体现在A先生幻想分析师会把他慢慢的殴打致死,这个幻想也体现了弗洛伊德“挨打幻想”论文中的主题,就是病人为了性欲的满足,和被惩罚的需要,而在象征层面受虐的屈服于父亲般的角色。
Nancy: 很抱歉太激动了,因为一看到挨打幻想就想到了很多东西,我们可以理解幻想还有感受其实和特定时期的心理发展部位是相对应的,而且这样一种身体部位的对应关系,其实又或投射到一个人的心理功能还有一个人的整体状态里面,比如说一个病人处在肛欲期的施受虐幻想中的时候,他说出来的话也带有这种肛欲的施受虐的品质,比如要不就一点都不说不提供信息,要么就是说出一些强有力的话,想把这些话完全投射、注入到分析师的头脑中,这个概念是我们需要理解把握的。
Paula:这个病人也有生殖器期的主题,这个也会以多种形式体现出来,特别是那些关于自己的、别人的阴茎的幻想,这些关于阴茎的幻想,以外显或者内隐的形式表现出来,并且伴随着快感和对阉割的焦虑,所以,A先生的内心一直处在动荡、冲突和张力中,有着施受虐幻想的肆虐,他试图用一个盖子来盖住这些情感,他说“如果我不说,这些可怕的冲动就不是我的”,这是否认这些东西属于自己,或者我不说羞耻感就不会淹没我,他的羞耻感非常强烈和明显。
Paula:巴塞基博士也提出了这个病人的移情,他非常正确的指出大部分客体关系都是一种施受虐的客体关系,但是这段施受虐的客体关系,和其他生活中关系不同的地方就在于其中的客体也就是分析师,不是在病人的那种施受虐水平上,参与到和病人的互动中的。
Nancy:我想这个也是精神分析工作的核心,哪怕分析师可以看到或者感受到这些施虐和受虐,但是分析师同时也能够反思自己看到和感受到的东西,在上周也有同学评论说分析师一次又一次的保持了中立的位置,没有被诱惑成为那个施虐的母亲,那么这一点其实就是分析的重要功能。
Nancy:当我和Paula在同一个学习小组里面的时候,我们会互相帮助、提醒和反思,这个也是我们需要有同行支持的原因,当我们想到一个病人病的太重,没办法得到好转,没办法得到帮助不可分析,当我们产生这些念头的时候,其实是我们心中的施虐在起作用,而那个时候我们需要我们的同行帮我们看的更清楚。
Paula:我们继续扩展这个话题,这个也是心理治疗还有精神分析和日常普通关系一个重要的区别,分析师需要时时保持自我反思的能力,这样的话才能觉察治疗过程中出现的那些现象,并且通过思考去修通这些治疗中的现象,而不是像病人生活中的那些参与者那样会卷入到他的施受虐互动中。
Paula:继续扩展这一点,在心理治疗的过程中,治疗师也没办法完全避免这种活现、自己卷入到施受虐关系中,比如说Nancy讲有的时候会觉得这个病人是不可分析的,这是一种施虐的体现,而有些时候我们可能发现自己做了一些解释,但是这些解释却带着施虐的味道,或者带着受虐的味道。那么这些时刻其实都是在治疗关系中病人的施受虐活现了出来,这个其实是有可能的,而分析师就需要反思和病人的互动过程,发现治疗中的活现,并且通过这样的思考,在随后的治疗里,把这些活现的思考给利用起来,当做进一步治疗和分析的工具。
Paula:到这里为止大家有什么评论吗?因为这个是很关键、重要的一个概念。
学员:治疗师生存下来真的很困难。
Paula:这个确实是,像这种病人,会带给治疗师非常大的诱惑,让治疗师心生念头,把这病人赶走,想他们是不可能被分析的,或者想是不是有别的同行比他们更厉害,治疗师把这些病人打发走了,心理治疗师的功能其实就没有存活下来,所以,这个是很大的挑战,这些病人施受虐的本质其实就是在挑战分析师的分析功能、分析能力。
学员:活现和投射性认同有什么区别?
Nancy:活现和投射性认同是相互关联在一起的,活现描述的是治疗师和病人之间互动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里面,肯定会有投射和投射性认同,那么在活现的时候,分析师见诸行动了一部分病人的幻想,而病人自己见诸行动了自己另一部分的幻想,这个构成了活现。
Paula:我认为活现和投射性认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其实就是由投射性认同构成了活现的过程,病人投射出来了一些东西,而治疗师认同了这些投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治疗师就变得很容易活现出病人投射过来的一些特定关系,所以,活现恰巧就是由投射性认同构成的。
Nancy:我也想知道提出这个问题的同学心理有什么具体的例子吗?
学员:没有例子。
学员:治疗师体现出施虐一面的反应,及受虐一面的反应,能否多说一点分别的反应?这两种反应是相互混合,动态变化么?
学员:来访挑战贬低咨询师的能力,心理动力是什么?
学员:让分析师失去功能,是ta自身创伤在关系中的活现吗?看分析师如何在这样的困境中存活?
Paula:这些问题确实关联在一起,病人攻击分析师的分析能力,这其实就是病人的施受虐关系的体现,病人对治疗师施虐,而治疗师可能会同样产生出施虐的想法,想要把这个病人赶走,不让他继续见自己,但是治疗师也可能产生糟糕的念头,觉得自己不够好,根本治疗不好这个病人,这些反应其实都是治疗师体验到的施虐或者受虐,而这个过程正好就是投射性认同的过程。
Nancy:首先我想感谢同学们提出这些问题,这都是非常好的问题,能让我看到大家都是在用心思考,确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难以区分施虐和受虐的,施虐和受虐往往是非常紧密的绑定在一起的,一个人可能既有主动的施虐,但也表现出被动的受虐,比如说有的时候治疗师会发现自己变得特别的安静,那么在这种安静的状态里面,其实也是有施虐的,虽然治疗师进入一种被动的、安静的姿态里面,但这个背后也许也含有主动的施虐的成分。所以,施虐受虐、主动被动真的是关联在一起,很难区分。
Nancy:大家也提到了存活下去,这个有的时候当创伤特别强烈,而这种创伤的无助感,以及由创伤带来的施虐受虐的感觉太过强烈的时候,存活可能就真的变成了一个问题,如何能够存活不被破坏,但是,也许我们也需要思考,我们怎么样在这个课程里存活下来,因为在这个课程中,我们也反复提到了施虐受虐还有创伤,这种严重的无助的情况。那么我们又怎么样在课程里面存活下来呢。
Paula:我现在就回到巴塞基博士的论述里面,继续探讨他在移情方面的描述。这个病人几乎就形成了一套形式,每次治疗的时候都讲如何不想来治疗,治疗师会伤害他,他没有办法讲出新的东西,他很想离开,我们从这个病人的仪式化行为里面看到了他对客体的强迫式的受虐式的依恋,在治疗早期,每次结束的时候,他都会重复的威胁要自杀,甚至说在父母房子的地下室里面绑好了一套绳套,而他经常去那个地下室。
Paula:A先生从自己的消极意念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残忍中,汲取到了快乐,这种受虐式的挑衅,同样可以看成是对分析师坚定性的测验,所以,在这些移情里面,病人即对治疗师有父亲移情,对治疗师也有母亲移情,病人既把治疗师当成严厉的父亲的超我形象,认为治疗师会批评自己攻击自己,但是病人也把治疗师当成一个和自己的自我某种程度合谋的人,能够吸收、消化、听到他的这些各种幻想还有内心的渴望。
Paula:病人的这种良心良知还有这种有的时候觉得很肮脏的感觉,这些移情的方面可能说明他对母亲的感受是非常复杂的,但是,他很多的同性恋幻想,他自己是女性化的有增大的乳房,还有这些施受虐的想法,包括他会对分析师做什么,而分析师会对他做什么,这个又反应出了一种父性的移情。
Paula:而当他充斥着他对分析师做什么,或者分析师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他的自我认同并不是认同 成一个女性,相反他把分析师认同成了那个受虐的女性,而自己却变成了一个施虐的男性,所以,可以看出他的自我认同还有他对其他人的认同是时时刻刻都在摇摆变化着的。
Paula:我们下面再来看一下反移情的部分,分析师的反移情在对病人的情感立场方面是有一种分裂的状态的,那么这个就有点儿像是观察性自我和体验性自我之间的一个适当的分裂,而这个分裂其实是分析师的一个重要的功能。
Paula:瑞驰巴特提到他的反应是无聊的要死,感觉被折磨,他觉得“这比任何施虐的生动描述都更能折磨到我”,他把那些有活力的其他人生活的乐趣都给吸走了,让其他人也体验到和他同样的死亡的感觉。
Paula:当病人讲到他对现在的家庭的施虐的行为的时候,瑞驰巴特发现自己在教导病人如何更好的养育自己的孩子,从而保护病人现在的客体关系,瑞驰巴特博士也解释道:考虑到病人的缺陷,病人不知道这些事情该怎么做,所以,治疗师采取这样的治疗措施是有必要的,而这个也确实超越了精神分析的范畴。巴塞基也提到,当病人引导分析师跟自己的客体进行认同的时候,施受虐的角色会发生非常复杂的转换,分析师跟随了要去保护病人受虐客体的需要,拒绝了病人的施虐的客体,因此病人在潜意识间就变成了病人受虐部分的同盟,而分析师想要保护病人不去伤害自己或者她人的愿望,就引发了一种不一样的反移情。这种反移情帮助分析师成为了一个保护性父母的形象,提供了一种修正性的情感体验,所以,这个是更积极的看待修正性体验的视角,而且也放弃了施受虐的概念。
Paula:瑞驰巴特也提到有很多的内在因素,能够支持他,让他能够容忍施受虐力量的牵引,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其实他也很高兴能够有这样一个分析案例,这个带来的好处大于痛苦,而且瑞驰巴特根据自己跟戏剧性母亲的相处经验,也能够共情的理解A先生要去忍受什么样的东西。
Paula:我觉得这段描述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有些时候我们作为治疗师,可能会感觉自己非常强烈的想要去保护自己的病人,保护他不去伤害自己或者他人,而那个时候其实我们需要反思自己的这种强烈的愿望、想法到底是从哪儿来的,甚至我们会用很多合理化的解释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时候很可能是我们认同了病人的某一种自我形象。
Paula:随后我想对我们今天的讨论做一个总结,最后病人还有治疗师归纳到阴茎这一点上,这个时候病人的阴茎就代表了病人的自我体验,代表了病人能不能拥有一种完整的体验。
Paula:最终,瑞驰巴特能够对病人说话,而且这个病人也能听得懂,他的幻想之下隐藏着病人的渴望,他希望别人能够注意到自己的勃起,希望治疗师能够赞美他的勃起,他之所以有这种需要,是因为他的母亲只穿着内衣在他面前,他的母亲否认了病人拥有阴茎的事实,他的父亲也否认这一件事,所以,伴随着病人能够体会到这个解释,他的男性身体意象就开始被治愈了,而且他也走向了康复的道路,他不用再只能以施受虐的畸形关系才能和别人维持关系了。
Nancy:这个案例其实是非常苦难的案例,在开始的时候,我们谁都想不到会以这样成功的方式结束,可能是瑞驰巴特跟他一起工作的愉快的感觉,还有就是瑞驰巴特相信这个病人能够康复,带来了最后的这个成果,但是,我觉得治疗师感觉到的快乐、快感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可能还有一些快感在这篇文章里面是没有写出来的,而这个病人可能在意识层面或者潜意识层面也向治疗师传递了一些愉快、快乐的东西,让治疗师相信他可以和病人达成一种创造性的治疗关系,所以,这一点时我刚才想到的。
Paula:我想邀请大家一起来思考这个病人,同时也可以思考一下你们自己的病人,那些非常困难的案例,你们自己的这个治疗师的功能,被严重的挑战了。
学员:治疗师可以忍受病人的攻击,并且见证病人希望被看到的强烈渴望,这是非常重大的突破
学员:谢谢你很好的论点,病人可以逐渐的依赖治疗师
Paula:他能够依赖治疗师确实是非常关键的一点,是因为他对治疗师的依赖是一种健康的能带给他成长的一种依赖,这个能帮他看到他之前依赖父母只能采用一种痛苦的施受虐的方式来依赖自己的父母,有了这样的对比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可以有新的依赖他人的方法获得成长,从之前的那种施受虐的依赖中解脱出来。
学员:现在正经历挑战,甚至质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帮到他,还能走多远
Paula和Nancy:可以讲讲你的案例吗?
学员:从小父亲比较忽视来访,前段时间他突然嘴里吐血了,但是他父亲说没什么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死不了”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他母亲就一直强迫他信教,当他出现这个情况的时候,他母亲说:“你不用去看病,快跪下来祷告。”从小到大遇到什么事情或者生病,都不是让他去医院,而是带他去祷告,他自己买了心理学的书去看,他母亲很疯狂的阻止他,甚至把他的书撕掉,觉得他好像在看一些邪教的感觉似的,他母亲是这样来控制他的一些思想,而父亲很忽视他。
他现在是一个同性恋,他有同性的性关系,但同时又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同性恋,虽然他咨询了两年的时间,一共咨询了二十多次,因为他中间经常是中断的,没有能力支付咨询费这些原因,社会功能也很差,最近他几乎半夜也会给我发短信,我感觉他在用这种方式破坏咨询关系,并且希望我回复他,在咨询的时候会问我有没有看短信,探讨他的父母以及他的成长史会让他感觉很脆弱,他觉得这是不好的,应该给他更积极的咨询,总之他好像知道我怎么样去咨询,或者对咨询保持一个怀疑,而且这个短信很困扰我,时时刻刻都会冒出短信,我现在想是要不断地提醒这个咨询的设置,我的反移情是拒绝他感觉是在他想跟我建立连接的时候被我推远,觉得他很脆弱,但我觉得我需要坚持这个设置。
Paula:说了非常多的材料,其实这些材料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一一理清,比我们剩下的这个时间要多得多,但是,看起来,这个病人想要诱惑你卷入到一种特定的关系里面,我认为在这样的一种诱惑的背后,其实是病人的恐惧,病人非常害怕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会不会重现他自己内在的那些关系,就是被拒绝不被支持,像他的爸爸妈妈那样拒绝他不支持他那样,你会不会也有自己的安排自己的想法,会超越他的安排他的想法,就像他的妈妈认为宗教更重要,要让孩子信教一样。
Paula: 所以,这个病人一方面非常想要得到帮助,但是他的这些强烈的渴望还有恐惧反而限制了你为他提供帮助,他提到的一个原因是经济原因,但是我觉得经济原因只是表面现象,在那个背后可能是恐惧感,他害怕如果跟你更接近,频率更高更紧密的话,你会不会也像他的爸妈那样把他给打发走,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首先的一个策略可能就是和他谈谈他的恐惧感,他害怕进一步卷入到治疗关系中。
Nancy:非常感谢你的这个案例,我们需要有这些鲜活的案例材料能帮我们更深入理解施受虐,我认为在你的这个案例里面,其实可以看到活现的过程是反复的发生着的,一个活现出来的主题就是“抛弃”的主题,谁会抛弃谁谁会被谁抛弃,而另一点就是这个病人的心理结构,其实很像一个很小的孩子那样,区分不出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不真实是幻想的,到底现实是什么,什么是真的什么不是真的,这个治疗师是真的还是不是真的,这一点病人可能体验不出来。这个就体现在他发短信上,这个也是当代心理治疗师的一个共同的难题,现在是信息化的社会,治疗师怎么回应来访的短信,这个几乎可以安排一个讲座去介绍了。
Paula:我们现在的时间到了,我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思考一下这个案例,因为这个案例是一个非常有用的素材,从历史里面从过程里面,我们都能看出很多施受虐的元素,所以,在之后的课程里我们可以回到这个案例上有更多的讨论。
Paula :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很难的课程,也是一个很难的主题,因为面对这种施受虐的苦难病人的时候,我们治疗师会觉得自己很无能,而没有哪个治疗师是愿意承认自己是无能的,所以,这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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