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稿版权归Nancy Goodman和证道心理所有。仅限付费学员阅读。严禁外传,违者将被请出学习群且不退任何费用!
Nancy:大家心里面还在想着A先生的案例吗?还是说我们已经完全把A先生忘到脑后了,就像我们在上一个案例里面那样,玛利亚,我们都试图把她抛到脑后,那大家对A先生有什么想法呢?
学员:忘到脑后了
学员:这个病人给人很沉重的感觉,但是对上次的讨论感觉很热烈。其他的都忘记了
Nancy:虽然很痛苦,但是我们还是要记住这个病人,这个病人有很多病态的古怪的行为和思维,和这个导致我们思考他记住他是很困难的,而谢尔顿.巴赫在感谢瑞驰巴特之后,提出他能够如此开诚布公的谈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坚持这么长时间的治疗,而且结果又是这样的有成效,令人感动,他感觉我们每个人从这个案例里面都能学到很多东西,我完全同意这个观点,这篇这个报告里面,巴赫也分享了自己对于精神分析的理解和看法,这是一个让我们无法思考的病人,我们确实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Nancy:巴赫提到最明显的一个教诲就是谦逊,瑞驰巴特当时正处于职业生涯的初期,作为一个受训分析师接受培训,这个状态就和各位在坐的同学一样,他向很多的精神分析师请教,但都被告知这个病人很严重,不应当作为控制案例,但是瑞驰巴特相信自己的病人,并且继续和他做很长时间的工作,而且得到一个非常好的变化,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
Nancy:谢尔顿首先描述了瑞驰巴特的反移情,这部分Paula老师在上节课也和大家讨论过了,这个瑞驰巴特试图转动自己的眼睛,去忍受那些重复性的抱怨,想要抛弃治疗抛弃无聊感的这些幻想,巴赫告诉我们,即使分析师的抱怨,是一种防御方法,在有些时候也是有用的,他说这不一定是件坏事情,有的时候暂时的自我防御,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办法,或者在某些艰难时刻,不至于放弃的办法,我想到,当一个人病人在过去的时间里有特别多的过多唤起,而这个治疗师时不时发现自己过度处在震惊下的时候,在治疗中,治疗师感到沉闷、无聊,其实是有意义的,就是这样的话治疗师其实在用一种办法应对自己会被过度唤起的局面。
Paula:我在这里面有一个简短的评论,这种感觉无聊是防御,但是是一个自我的防御机制,所以,里面包含着自我的力量,这是自我面对过度刺激的时候,试图去处理它的一种方法,所以,这是分析师的自我能力,反而我们看到A先生,是没有这种自我力量的,所以,他没有发展出沉闷的这种防御机制,他时时刻刻都处在过度刺激中,这个时候分析师具备一些病人还没发展出来的能力。
Nancy:巴赫随后就转到了对原始超我的话题的讨论上,巴赫认为几乎所有人都很难理解这个人的原始超我,所以,在这点上,巴赫博士和我们上周的讨论是很一致的,因为在上周的大家的评论里面,好像我们也很难理解这个病人的原始超我,巴赫通过两个小例子,帮我们理解这件事,他写到:A先生似乎完全不记得童年的经历,对这类颇具挑战性的病人来说,这样的情况相当普遍,主要原因并非童年记忆被压抑了,或童年遭遇了失忆,而是那些经历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被构建成记忆,生活在持续的累积创伤中,会阻碍可靠记忆的建立,也会阻碍一个可靠的、连续的、有序的自我感的建立。
Nancy:所以,这里指的就是Paula提到的那种持续的处在过度刺激中无法使用自我的防御,正如我们在这篇报告中看到的,在有效的分析过程中,这位颇具挑战性的病人,开始构建起一个连续的、更加有序的自我感,而且也因此构建一个个人史、家族史的连续故事。
Nancy:所以,巴赫让我们看到当一个人有这样的创伤和施受虐经历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原始超我,而且这种原始超我会是持续存在那里影响一个人的,当这个人发展出一点点自我的感觉,这种原始超我带来的湮灭感总是试图摧毁这些新发展出来的自我力量,我可以举个例子,可能A先生的朋友拉尔夫,就代表了一种原始超我的形象,拉尔夫非常的残酷,所以,对于A先生来讲,任何时候都可能会演变成一种灾难。
Paula:我同意Nancy的观点,拉尔夫可能代表了一种过度刺激,这个病人A先生的心灵是缺乏结构的,他就会转向外在客体,找打了拉尔夫,从拉尔夫身上找寻结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拉尔夫可能既代表了病人的原始超我,但是也代表了病人自我的某些部分,病人就是通过这种外在的方式,去规划自己的内心世界,自己的内在生活。
Nancy:我很好奇,大家刚刚有没有在心理去体会、把玩这个概念,就是A先生的原始超我在他头脑中持续存在、持续影响,时时刻刻都会给他带来湮灭的焦虑感。
学员:关于原始超我,太熟悉了,治疗中无处不在,让治疗举步维艰
Paula:是的,这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力量。当这个病人在移情和反移情中互动的时候,我们治疗师可能也会被病人的原始超我控制,病人会开始攻击贬低治疗师,之前病人作用在自己精神上的那些原始超我,现在作用在了我们身上,之前是他们在承受自己原始超我对自己的攻击,现在就转移到了我们身上了。
学员:被水淹没的意象
Paula:被水淹没是一个很好的意象,在受原始超我影响的时候,我们真的会感觉到窒息,没有空气了。
学员:原始超我是不是代替了 内心的自我的功能 所以没有自我
Nancy:是的,比如当你看电影的时候,如果电影里面的大反派出现了,那么这个大反派的画面或者气场会把整个屏幕都占据,那个时候确实就没有地方留给别的东西了,像西方电影里面的那个黑武士,或者一些臭名昭著的人物,那都是最大的反派的形象,但是我不知道在中国的电影里面,会不会也有超级反派的一个角色呢?
学员:中国有鬼
Nancy:鬼确实是一个很恐怖非常坏的形象,对于这个病人来说,他心中的鬼就是他的妈妈加上他缺席的爸爸,再加上他自己的那些愤怒感,我们继续来看巴赫的描述,巴赫提到当心灵中有太多的死亡感觉没有过渡空间的时候,就没有办法进行游戏、玩耍。
Paula:这里面提到的如果有施受虐他就不能游戏、玩耍,这个玩耍不是我们平常意义上的玩耍,小孩子玩的那些东西,而是一种扩展了的精神分析式的方式,这个玩耍指的是心灵运作的一种方式,就是一个人能体验到自己的心灵是有活力的,是非常有生命力的,而A先生是有一种非常沉闷的感觉,他深受湮灭焦虑的困扰,他的自我的感觉每一天都由于早年生活中的经历而体验被湮灭了,所以分析师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需要在这个缓慢的节奏里,让病人的自主性得到发展和承认,所以这个游戏、玩耍是很特定的一个概念,它其实来自维尼科特的过渡空间。
Nancy:我们看到如果一个小孩能够有过渡空间,能够玩耍,能够找到过渡空间的过渡客体的话,他是非常走运,发展的会非常好的,但是A先生就找不到自己的过渡空间,还有玩耍,所以,他也没有过渡客体,他就只能在妈妈不在的时候,穿着她的内衣手淫,或者他变得非常依赖自己的狗。
Nancy:所以,在开始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非常焦虑、自我感破碎、时常恐惧被攻击被湮灭的病人,他艰难的参加治疗,在治疗中他不断重复千篇一律,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并且表达我在、我在这儿,我存在,你不能伤害我,你对我来讲是无所谓的,只有我、我、我,对此,瑞驰巴特的反应是厌倦,好像他被排斥在外,从心理上被湮灭了,这也确实是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这其实是病人担心自己被湮灭的恐惧,所以,采取的预先防御手段,他在移情中重复了自己曾经的遭遇。
Paula:关于这个厌倦、沉闷的体验,我再多说一点,这里面提到的是厌倦,但其实除了厌倦之外,有些时候,治疗师也会感觉到很困,好像病人要把自己催眠,要让自己睡着了似的,那个时候,不管是厌倦还是困,我们都需要询问自己,就是我们到底不认同病人的什么东西,因为这种感觉其实是对病人的某些感觉的不认同或者拒绝认同,对于这个A先生,可能治疗师想要避开的,就是A先生体验到的,他妈妈带给他的那种过度刺激、过度唤起,这是是太痛苦的,所以治疗师就关闭了自己的认同,不再去认同自己的病人,所以,我们需要问自己的就是,作为一个能对病人保持共情性认同的治疗师,在什么时候我们会感觉厌倦、困,而在那个时候我们又在不认同、防御、抵抗着什么?
Nancy:在童年期和青春期,母亲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有独立需要、有独立身份的人来看,这不仅让他感觉被阉割了,而且还让他感觉身份混乱,指的就是他感觉自己的乳房开始发育,这样他有一种自己并非真正的人的感受,瑞驰巴特取得成功的众多原因之一就是帮助A先生开始感觉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能够重新走入人群,成为主流生活的一员。
Nancy:我们有一本巴赫写的一本书的图片,我们可以看看这个图片,讲的就是“不能做一个完整的人”。
Nancy:巴赫写的这本书的题目叫做“病态的语言,爱的语言”,他选择这个雕塑作为封面,就是两个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几乎分不出你我,那么他就认为这样的一种关系,其实就是施受虐的激情,一种融合的关系。
Nancy:随后,巴赫提到了婴儿的发展,巴赫认为婴儿首先要钉住一个东西看,一再的看,才在这个过程中建立了自我感,一种“我是”的感觉,而且只有当自体足够巩固的时候,婴儿才会选择去看新的东西,参与到更大的世界中,但是他的母亲一直在通过性的方式,或其他的方式冲击、破坏他的界限,第二他的母亲也从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心理上独立的人。
Nancy:我认为巴赫的这个发展观念是非常有用的,需要开始有一个有边界的自我,开始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感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动性和被动性,才能得到一种“我是”的感觉,而当我们面对一些病人,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是透明的,或者他们觉得自己有一层虚假的皮肤的时候,其实我们经常容易发现,他们经常会被我们的话语入侵、袭击,他们真正的自我其实是非常脆弱的。
Nancy:这种融为一体互相纠缠的情景,其实是充满诱惑性的,而病人也会释放这种信息,想要诱惑治疗师参与到这种关系里,所以,在这点上,瑞驰巴特做的很好,他抵御住了来自病人的诱惑。
Nancy:随后,我想继续谈一谈巴赫关于施受虐还有自恋创伤的看法,巴赫认为瑞驰巴特作为一个忠实的连续的存在,一个非侵入性的非报复客体或自恋客体,不抱有自己的欲求,而是抱持和允许A先生,去体验他从未有的体验,在一个善良的接纳的人面前,独自去整合自己。这个是他工作的第一部分。
Paula:我在这里面的一个评论就是,瑞驰巴特通过成为一个非侵入性的非报复的这样一个客体,其实是允许病人可以自己发展的,允许病人可以开始形成自己的自体,并且承认了病人是独立的,是分离的客体,但是,这样的一种承认,恰好就是A先生不能接受的,因为对于A先生来讲,分离就意味着他被毁灭被破坏,所以,这对他来讲是个挑战,A先生刚好就不认可治疗师对自己分离属性的一个承认和接纳,他要抵抗治疗师把自己当成一个分离的人来对待的一个态度,所以,A先生在治疗的第一阶段是非常挣扎的,他感觉很可怕,这也是为什么治疗的第一阶段有那么多苦难和动荡的原因。
Nancy:巴赫对于治疗的第二阶段,他的看法是,这个阶段继续发展自我的感觉,并且能够意识到其他的人是独立于自己存在的,就像那个蹒跚学步儿童在这个阶段意识到他人存在的时候,会对其他人表现出攻击性那样,这个阶段是有施受虐的,巴赫说:“和他人的第一次正式对峙,就是一种施受虐的方式,这是绝对正常和普遍的,从发展的眼光看,这类似于肛欲期,这个时候孩子开始和对方之间建立界限,涉及依赖、独立、顺从,不过在这个案例里面,发生在一个成年人身上,这个病人经历如下变化,从把分析师当成部分客体,到当做有独立需要独立存在的整体客体,从偏执分裂位态到抑郁位态,在这点上,他必须学习如何调节痛苦和快乐,主导和顺从,而且还不会失去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自体感。”
Nancy:瑞驰巴特说:这个病人需要阴茎得到有效的承认,他的男性身份才能被接受,巴赫博士认同这一点,而且巴赫博士觉得还可以说的更宽泛一点,就是希望他的自体得到承认,他的存在才能得到接受。
Paula:在这里面他说的是阴茎,这里是不是有些人觉得和性联系在一起,但是,这里我觉得阴茎更代表的是他的一个整体的自我,就是A先生的这个整体自体,其实都是被用一种原始的方式阉割了的,这里面的阉割并不是阉割了他的性功能,而是他的整个自我存在和自我价值都被阉割了。
Nancy:在这个第二阶段,病人的表现其实就跟一个两岁的小孩的表现差不多,会大声的宣布“我对你很生气,我现在想要离开你”,这个其实在我们的见证下,它如同一个心理上重新出生的体验,他像一个小男孩一样,感觉自己终于拥有自己的身体了,而这样的一种感觉,自我感,也被他的治疗师认可了,不像他的妈妈,有可能从来都没有认可他能够拥有自己的身体。甚至这个妈妈可能都从来没有接受他的这个男孩子的身份,不然的话,A先生也不会产生一个自己长出乳房和母亲融为一体的幻想了。
Nancy:我现在就想谈谈这个,病人不想放弃自己的施受虐幻想,巴赫说,如果让人们在偏离性的施受虐幻想及行为和精神死亡这两者之间选择的话,那么前者总是会胜出。
Paula:这个时候,这种偏离还有变态,可能是唯一的一种能让病人体验存在的方式,要不然病人就这样变态的存在下去,要不然就感觉自己被湮灭了。
Nancy:尤其是这些变态异常的时刻,可能是出现在青春期的,巴赫在这里面认为,他在青春期早期可能经历过精神崩溃,这点我不是很确定,不过巴赫认为,那个时候风起云涌的荷尔蒙,会威胁到他的自我结构,而这个时期的崩溃,可能会导致一系列的反应,包括那个时候和拉尔夫的友谊和冒险,还有跟牙医和理发师之间的那种精神病性的性的关系。
Paula:巴赫认为他在青春期的时候,很崩溃,这个是因为青春期在发展阶段里面,属于一个人从儿童时期迈入成年期的一个过渡阶段,而对于A先生来讲,他从儿童期进入成年,就意味着自己会被湮灭,这个是非常恐怖的,对于A先生来讲,在A先生和治疗师的治疗早期,他是不可能吧自己体验成一个分离的人的,所以,在治疗早期,治疗师这种厌倦的感觉可能一方面是在防御施受虐的投射,另一方面是在防御病人对自己的一种融合幻想,所以,对于病人来讲,要不然是施受虐性质的,要不然就是与他人融合性质的,他才能感觉自己是存在着的,一旦失去这两种可能性,他就会觉得自己是和整体客体分离了,而且自己被湮灭了。
Nancy:如果一个病人内心有着强烈的害怕被湮灭的恐惧,而且因此特别渴望这种融合的感觉的话,那么他在生活中会遭遇很多的苦难,而且他也会在分析中很不情愿改变,在分析中有很大的阻抗,因为他心里面实在是太过恐惧、害怕分离了,对于这种病人,如果随后能够发展出一些施受虐的移情,这反而是一种有进展、好的标志,好像这些施受虐移情的部分,反而变成可以做一些工作的部分。
Nancy:巴赫就提到了带着痛苦和母亲依赖在一起,这个是一种创伤性的母婴关系,但是,这样的一种关系,能够让孩子继续和母亲黏在一起,不会分开。
Nancy:跟瑞驰巴特的共同治疗,这个病人第一次认识到他可以依赖上某个人,这个人会持续的认识和接纳原本的他,而这个人又能保持自己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这是我们每个人需要反复上的课,因为这一课,我们都一起跟瑞驰巴赫说,“谢谢你,谢谢你”。带有非常强烈的情感。
Paula:因为这个病人有强烈的融合幻想,还有强烈的施受虐状态,所以,和A先生的治疗,才会是这么的漫长,这个A先生就一直坚定的认为,融合能够帮助他抵御被湮灭的恐惧,所以,需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帮助病人真正的认识到分离时可以为自己的成长进一步服务的,而不会带来糟糕的、恐惧的这种被湮灭的体验。
问题一:可否请老师总结一下A先生哪些症状和幻想是精神病性的,哪些不是?
Nancy: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希望请学习班的所有成员都回忆一下,你们能记起A先生都有哪些症状呢,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重新把A先生记在心里,并且一起去思考他。
学员:不敢进入候诊室
学员: 性身份混乱
学员:害怕理发师牙医对他性诱惑
学员:虐杀动物
学员:强烈的同性恋恐惧
学员:以妈妈衣物手淫
学员:他幻想自己的乳房会发育,这是精神病的幻想。害怕分析师诱惑他
Paula:大家对什么是精神病性的幻想好像都已经有了一些认识了,这个确实如此,什么是精神病性的什么不是,其实是一个连续谱,他的衡量标准,就是看它离现实的距离有多远,而且有些神经症的症状背后,可能也会有这种精神病性的特点,比如有些人会强迫洗手,他们害怕手上的细菌会杀死自己,这个强迫洗手是一个神经症性的症状形成,但是它背后的幻想可能是带有精神病性味道的,因为离现实太远了。
Nancy:弗洛伊德认为,变态的、偏离常规的症状,它的层级是在神经症之下,精神病之上的,这种变态的症状,实际上还是一种心理组织,心理结构,哪怕看起来很疯狂,但是这个组织的目的仍然是让这个病人能够维持自己的理性维持自己的清醒,它之所以是变态的,是因为缺少了分离的属性,里面有很多关于融合的幻想,所以,性欲和攻击性融合在了一起,身体的部位也发生了融合,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都是融合着的,所以,可能只能用排除法来回答,这些施受虐的、变态性质的症状它们都不是精神病性的。
Nancy:我和Paula一起在创伤这个主题上有很多的合作,创伤有的时候也会影响一个人的心灵,这个病人是有着很多的创伤的,当一个病人有创伤的时候,我们与其说关注他的症状,不如关注创伤带给他的过度刺激、超载的感觉,而且这样的一种过度刺激超载其实也会随后创伤到我们,也会对我们产生影响。
Nancy:我不知道大家对他的创伤有什么样的想法,你们觉得有什么语言可以去描述他的经历和创伤吗?
Paula:有些时候,我们会认为创伤是大量的一次性的刺激,但是其实可能创伤也是慢性的、持续的,这个也是一种创伤的类型。
学员:不好描述,只是超载的情感体验
学员:小鸡的脖子被掐住的感觉
学员:是一种长期的精神忽视
学员:成为妈妈的玩物,没有存在感
学员:来访者的自我核心意识的雏形还没有形成,就被揉碎
Paula:这个也是非常正确的,他的这个自我的人格、人性其实被他妈妈忽视了。
Nancy:大家的语言都捕捉到了他遭受的精神创伤,还有导致的这种精神上的无助感,他内在遭受的事情不只是他妈妈对待他的那些东西,还包括他自己因此产生的那种谋杀般的狂怒、愤怒的感觉,他自己的这些狂怒、愤怒的感觉也让他超载了,所以,我们很高兴看到他其实发展出了这样一种变态的方式能让自己继续存活下去,没有结束自己的生命。
Paula:没有完全变成一个精神病,这些都是很重要的。
问题二:A先生在精神分析躺椅上的过程是有规律的,每次先从抱怨开始,最后再以懊悔结束,我感觉他就像一个襁褓中的孩子,他的理性、认知在这过程中都不曾出现,好像他来到咨询室不是出自他本人的求助意愿。想问的是,求助的意愿是完全被投射性认同到咨询师身上了吗?案例的结果是成功的,过程令人惊异地长,治疗联盟每次都会被质疑和冲击一下,但又稳定地维持。想问老师对于其中维持治疗联盟的力量是怎样的看法?
Nancy: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里面提到他的认知、理性还没有发展起来,我也很喜欢你的这个想法,他的求助意愿被投射认同到了治疗师身上,这个想法非常的好,就是他自己还没办法为他自己形成一些东西,但是这些东西确实被治疗师接收到了。我们会有这样的一种理解,哪怕那些最受伤的、最会伤害别人的人,其实他们在内心的深处,也都渴望着有一种好的人际关系。
Nancy:这个同学又问道,这个治疗联盟的力量又是怎么那么强大,让治疗联盟维持下去的,大家可能会有不同的想法,而对我来讲,其中一个原因可能是瑞驰巴特博士他自己需要这个病人,有些时候某些课程或者完成某个认证,我们会真的需要这个病人,那通过这种我们的需要,让这个治疗过程继续维持下去,这有点儿像,有的时候,我们面对一个小婴儿,我们也需要那个婴儿,所以才能忍受婴儿带来的那种杂乱、那些不好的事情。
Paula:我们可以从不同的层面去理解,瑞驰巴特对这个病人的需要,瑞驰巴特需要这个病人来完成自己的分析训练,但他之所以想要完成自己的分析训练,是因为他想成为一个精神分析师,所以,瑞驰巴特内心一个强烈的真实的需要是他想成为分析师,而不是说他一定要完成这个培训,而对于这个病人来讲,病人需要一个分析师来治疗自己,所以,瑞驰巴特也有成为分析师的愿望,瑞驰巴特也成为了一个分析师,我们也可以这么样去理解瑞驰巴特需要这个病人。
Paula:有些时候,我们分析师自己的需要,会对分析过程有贡献的,我们想要成为分析师,这个是我们自己的妥协形成,如果我们分析自己的话,肯定是有心理原因的,比如说想要成为一个治疗师,我想治愈早期家庭成员的关系,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内心活动,但是,我们的自我是我们已经发展了的比较成熟的部分,所以瑞驰巴特也是在他的自我功能里面行使了一个分析师的功能,这个让他能够持续的和病人工作下去,另一方面,这个病人也有强烈的巨大的需要,他需要一个分析师,才能让自己变得活起来。
Nancy:我也想知道通过学习这个案例,通过今天的讨论,有没有让你们觉得自己的一些治疗工作也有帮助,理解了自己的病人呢?
学员:可以更容纳来访者的挣扎批评和期望
学员:觉得理解自己 多些
学员:我也在想分析师对病人的需要本身对治疗的积极和消极意义
Nancy:当我们两个人一起写这本书的时候,我们想帮助分析师、帮助读者,能够很好的经受住施受虐病人带来的挑战,因为很多治疗师面对这种施受虐的病人总觉得他们是不可分析的,但是当我们的心里面能够为他们留下一些空间的时候,其实我们发现还是可以做治疗的。
学员:对理解病人症状的现实性功能有了更深的理解,
学员:对病人的需要的积极和消极意义,取决于有没有督导的支持
学员:分析师需要病人,有点像病人的妈妈更需要病人一样,取决于分析师是否有反思能力
Nancy和Paula:这个太对了,确实是这样的。
学员:给来访者保留空间!
学员:治疗师也需要空间,体会到空间的意义
这个就是反思性的功能,这些评论都非常精彩,而我们还有两节课来继续讨论这个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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