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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先从逐字稿开始,这是第六次咨询,来访者是男性,19岁,咨询频率是每周一次。中间因为咨询师外出停过两次,这次是回来之后的这次,咨询师是女性。
治疗师是这么开始的,“你今天想说些什么?”或者是“你想从哪儿开始讲起?”然后,来访者直接做了一个回答“老师,您能从画里看出什么吗?”也就是说他对之前他画的那个画是感兴趣的。治疗师就回应说:“画?你上次画画了吗?”来访者说:“我以前画画了,第一次的时候,军训的时候。”
在这里想跟治疗师做一下澄清,想问一下“那个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画?还有跟军训什么关系?”
学员:他军训的时候感觉不舒服,就要求心理咨询,然后他又不想说什么,就说想要自己待一会儿,我就说:“你可以待半个小时,之后你要画一幅画,把你待的时候的感受画出来。”
其实,这个治疗师给了来访者一个蛮有意思的回应,因为那个来访者说他说不出来什么,治疗师尊重他当时没办法表达的这个情况的,所以,告诉他说:“你可以待在那儿不说话”,同时又给了他另外一种方式,就是画画的方式去表达。
所以,这个来访者就会想他画了这幅画,因为这是几周前发生的事情了,然后他又想回到这幅画上,又想来谈论这幅画,治疗师回应说:“军训时候的那副画能看出好多东西的。”来访者问:“啥东西?”
就这个部分做的干预可以再讲一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来访讲到他想回到他之前画的那副画上面,治疗师回应说她可以从以前的那副画上看到很多东西。这样的回应是没问题的,这样的回应可以给到来访者和治疗师多一点机会再去看那副画,但是在我们以前的课程里面其实我们也提过,关于怎么样提供一个机会让来访者和治疗师来合作。
在这里,其实有一个和来访者一起合作的机会,或者说其实可以帮助来访者看到,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这个机会就丢掉了,这个跟来访者合作的机会。所以,一个更为合作的干预就是“让我们一起来看一看你之前画的那副画,一起来找一下还能看到什么东西,让我们看一下那副画有没有讲到你所感觉的那部分”。
治疗师之前的这种回应方式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权威的位置,也就是她可以看到一些东西,她负责告诉来访,而没有告诉他我们可以一起来做探索。当然了,如果在这里我们能看到那副画其实是件很好的事,后面治疗师就直接给来访者一个回应,告诉他他的画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治疗师说:“我现在还能想到你那副画的左边下半部分有很多的钱。”
来访者回应说:“啊,只是一部分。”
治疗师说:“对呀,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的东西,但我首先看到的是那个部分,然后右半边好像是海上的,有船还是山?”
来访者说:“有山,有水,有树林。”
然后,治疗师说:“你在画那幅画的时候,你自己的状态是什么样的?”其实治疗师在问他感受到的情绪是怎么样的?
来访说:“累。”
治疗师:“是的,你左边下面有一些钱,上面有一些很乱的东西。”
来访回应:“有好多的人脸。”
治疗师:“恩,从那里可以看出你非常焦虑,是这样吗?”
来访:“因为周围同学都很臭,都很霸道,不能真正表达自己,感觉憋着特难受。”
所以,治疗师抓住他内心憋了很多东西这个部分,然后治疗师就接着说:“所以,你其实内心憋了很多情绪。”其实,这个时候治疗师已经意识到来访内心的感受其实是很沉重的。在这里,我对来访用的这个词还是感觉很好奇,因为他说“不能真正表达自己,感觉憋着特难受。”在这里,他就做了一个连接,把难受的部分和没办法真正表达自己给连起来了。
当我们倾听无意识内容的时候,在听到这些地方的时候去,其实是要做一些拓展的,因为这个部分来访就好像在告诉你在这个感觉背后还有很多感觉。治疗师这里强调了一下感觉的强度,“所以你内心是憋了很多情绪”,这样的一个干预其实是很好的,但是,在这个地方我也会好奇为什么来访觉得他没办法表达他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样感觉憋着难受的。
所以,我们在这里可以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你是怎么样一个难受法?”就表现出我们对他这个难受是想了解更多的。我觉得他说的这两句话是非常重要的,“我不能真正表达自己,感觉憋着特难受”。这就是我在前面讲到的在内容上面你听到了闪光的部分,这些闪光的部分就是在告诉你这里面有很多的东西,需要把这个部分打开做探索。
在这里治疗师做了处理,承认来访者情感的强度,但是她没有把这个部分打开,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来访觉得没办法真正表达自己,然后他感觉是怎么样为此事受苦的。治疗师就说:“所以,你现在内心憋了很多情绪。”然后,来访者说:“见不着特别顺眼的东西。”
我对他的这个回应很好奇,我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从哪儿出来的,所以,他感觉没有什么东西让他感觉愉快,如果是我听到来访讲了这样一句话,我就会比较直接的问他:“这是你难受的一个部分吗?”然后,治疗师在来访说见不到顺眼的东西之后,治疗师回应道:“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所以,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治疗师这么问,想问下治疗师。
学员:我在想如果他谈过恋爱的话,那个女孩应该让他很舒心很顺眼吧。
治疗师的方式好像是更想要照顾来访,而不是跟他一起探索他难受、受苦的本质是什么,也就是说治疗师和来访都没有对他受苦、难受的这个部分做探索,都从这个部分挪开了,治疗师想让来访感觉好一点,所以问了一个问题“你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技术问题,作为治疗师,我们都会希望来访感觉好一些。但是,我们要不断提醒我们自己,那些真正帮助来访感觉好一些的方法是,帮助他们能够在更深的层面更好的理解自己。
那其实这个人因为不能表达自己而感觉到受苦的话,那就算他有一个女朋友,能让他感觉到好吗?这个可能会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无法像心理治疗一样,能够在很深的程度帮助来访感觉好。
即使像我这样做了多年的治疗,其实很多时候,我还是会从治疗中走掉,走向一个可以让来访者感觉到好的方向,但这是一个问题。治疗师做这个事情其实是有一个好的企图,希望来访者感觉好一点,但在这个时候,就失去了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他们真正感觉好的机会,这时候就要待在那个感觉里,对难受做进一步探索工作。
所以,这个地方就可以看作是一个非常有用的临床材料,就可以看到作为治疗师很多时候我们都有这种冲动,想要来访感觉更好,但这个时候就会从做进一步探索的这个工作中走掉。我们作为治疗师,能做的更好的就是,和来访者一起穿越痛苦,去穿越这样一个黑暗。
如果,治疗师这个时候能够聚焦在他为什么不能真正表达自己这个部分,那这个来访就会感觉到更真实,跟治疗师其实是更有连接的。这个其实也会让他感觉到更好一些。
因为今天上来晚了,所以延长十五分钟,所以我们接着再讲几分钟这个讲稿。
我会认为这个部分是整个逐字稿里面最为重要的部分,在这里,来访就表达了自己很难受,因为他没办法表达自己,看到治疗师用另外一种方式想让他好一点。这个地方我想问下治疗师,“当你听到来访跟你讲他憋着很难受,在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把你从这个地方吸引开了?”
学员: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他有很多情绪,那就需要一个一个去看,应该就是把自己放在权威的位置,而不是共同去探讨吧。
和这样的来访工作,因为他有很多的情绪和感受,所以,治疗师可能会有一些困惑。我觉得作为治疗师,在这里我们可以重新整理一下我们的思路,所以,在这个地方,我想让大家再去一同感受一下,来访者在跟我们表达他有一个痛苦,他感觉难受,看到他感觉难受不能真正表达自己,所以,他有一个斗争在这里,当你再去体验这个部分的时候,就不要把他当成一个来访给你提的要求,就是这个地方我们要帮助他做些什么事情,而是当成来访者带到治疗室的一个礼物,去体会他告诉你的这样一个状态。
其实,当来访足够重视我们的时候,他们才会跟我们分享他们的痛苦,其实对我们而言,这其实是一个给到我们很多荣誉的时刻。如果我们不给我们自己很多的要求,要求我们一定要知道怎么帮助他们的时候,那这个时候我们就有一些自由,那这个自由就帮助我们打开来访者给我们的礼物,看到这里面包裹的到底是什么。
逐字稿部分就先停在这里了。
学员:在逐字稿中,来访者说:“累”而我说:“左边有钱,还有些很乱的东西”这个部分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评判的东西出来了。
谢谢你做的这个反馈,这个反馈很棒,其实你讲的这个部分对我们每个治疗师都适用,作为治疗师我们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一些冲动。现在我们开始来讲关于性的这个部分。
性是很大的一个题目。它几乎在所有生命中都至关重要,而且在人类的生命里有无数的表现。临床情境揭示出性的很多因素出现在下列领域:性别认同(核心的感觉我们是男是女),性别角色(我们认为我们应该作为男性或女性来行动),性取向(异性恋,同性恋或者双性恋),特定的身体部分和身体意象,性体验以及我们如何经历亲密关系。性是有关于我们是谁,我们感觉到什么,以及如何与他人连接的重要部分。
在临床材料中,性是通过承载着性意味的词语,声调,节奏和象征揭示出来的。比如说,一个来访者可能会谈到一个阴茎插入的图像,不断困扰他;而另一个来访相信关心永远都是和性有关,于是付诸行动,穿着暴露并试图引诱治疗师。有时候,来访可能会与治疗师活现一种施虐-受虐的关系,代表着他早期的生命体验。除了要去寻找来访者谈话当中的无意识内容,治疗师也可以去看他们的联想和幻想,以寻找有性意味的象征。
在上节课的逐字稿当中,来访者用了一个词“断片”,然后是沉默,之后说,“我没法开口”,我对此的幻想是被强迫进食或者被性侵。我就开始想,在来访者和治疗师之间发生的是不是就是来访早期创伤情境的活现。注意到那些冒出头来的内在幻想可能会有帮助,但在这里我想重申的是,那些被来访者所激起来的心理内容一定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永远不用该被认为是来访者在想什么,感觉什么,幻想什么的证据。但是如果我们能抓住那些我们被唤起的内在过程,把它们作为有待来访确认的假设,那么我们自己的幻想,想法和感受通常都是有用的。
用那些来自我们内在的信息去探索那些可能性,提供给我们一种参考的框架,来倾听临床的材料。正是由于我们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去倾听和听到那些无意识的内容,这种允许我们自己会被来访者的无意识刺激到的开放性会推动谈话,并跟随来访者的音律节奏。
当我们倾听被有些人称作反移情,也就是那些被来访者如何谈论,和谈论的内容所激起的心理材料时,我们倾听自己的一个关键部分是监测我们自己内在过程的质感如何。我们自己的过程是不是整合的? 或者我们自己的过程是不是与一种不断回响的紧迫性,要去分享和来访所体验到的?这种紧迫的体验,这种不得不告诉来访一些事情的感觉,通常伴随这身体的感觉,比如紧张感,兴奋感,关于某种信念的强烈的感觉,这些通常都是线索,意味这我们正在体验的是来自于一个存在于我们内部的未被消化的,无意识的地方。
我为我自己在这些情境当中发展出一个技术的原则:如果你感觉到一种紧迫感,慢下来,不要贸然采取行动。而是要在心里抓住这个想法,再进一步想想。我们不需要害怕,担心这个时刻不会再来。来访者的无意识活动总是跟随着他们。会有更多的机会从一个更整合的位置来探索这个内容。
刚才那个逐字稿里面,治疗师也是有一个冲动,想要让来访者感觉好一点,所以,那个时候也有一种急迫性,那个部分也是未被消化的紧迫性。当有这样的感觉出来的时候,其实是很难拒绝的,很难抵抗这种冲动,因为伴随着一些确信的、相信的东西出来的。我们要记住,这种高强度的情感性信念通常是你的右脑开始发生作用,劫持了大脑的功能。所以,当我们从一个更整合的位置来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所谓的更整合一个指的是我们的内在更整合,还有就是和来访的关系处在一个更整合的状态。
性,正由于它牵涉各种冲突,所以经常从一个人的整合当中被分裂出去。性是我们最为亲密的一种连接,所以会告诉我们很多关于连接质量的信息。性包含的问题是,谁在对谁做什么,所以最好留在这个探寻当中,直到对于这个问题的理解浮现出来。
虽然文化对于一个人“应该”和其他人怎样在性上发生连接有很多禁止,比如乱伦禁忌,异性恋主宰的文化,作为治疗师,我们需要了解,从发展的角度看,一个人的性是生物/心理/社会的因素一同决定的,所以普遍来说,是一种非常个人的,隐私的体验。举例说,性别的认同和性客体的选择,通常是在很小的岁数,伴随着生物因素上的重大影响决定的。通常,它们不是那么容易修改的。所以当谈到有关性的题目时,保持直率和平静的态度很重要,这可以传达出在心理治疗当中,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这有个地方要谨慎。一个人的性幻想,倾向和认同是一个人核心自我的一个方面。人们经常会感觉到别人对那些让他们在性上感觉兴奋的东西持评判的负面态度,刚开始的时候这种想法也包括对治疗师。用我们的非评判性的关注去和来访体验到的现实(无论是什么样的现实)做沟通,会帮助来访开放地谈论他们的性生活以及他们所体验到问题。举例说,一个进入到治疗当中的男人,会预期治疗师会责备他对其他男性的同性恋的兴趣,就好像他的家庭成员和朋友责备他那样。 他甚至会想治疗师有一个魔杖,会把他扭转过来,不再对男人感兴趣而是对女人有感觉。
我们一定要记住,心理治疗最重要的部分在于对自我的理解,和对个体的授权。所以没有魔杖,也没有魔法治疗--- 告诉来访者要怎么做通常都注定失败。但是我们能做的事情的确是有力量的。我们可能帮助来访理解和探索他们自己的性和它引起的冲突。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和自己连接上,更好地理解他们自己,并借此去改变他们与自己和他人做连接的方式。我们也可以支持他们去做有关性的决定,而这些决定都是独一无二,专属于他们自己的。当然,自始至终,我们都给与一种共情性理解,帮助他们认识到他们究竟是谁。
当我们去倾听性的无意识内容时,我们一定要去倾听冲突的迹象。 Brenner 曾经说,对于心理冲突的充分理解对于临床工作者,或者任何想要了解人类天性的人都是必不可少的。Brenner把心智定义为各个部分的组合(驱力,情感,防御和超我的功能),而每个部分都在冲突当中呈现,他认为人性从本质上说就是冲突的。当我们倾听性的无意识部分的时候,我们需要去倾听冲突,和人内在的平衡力量。很多的时候,人们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对自己的性是有冲突的。相反,他们会直接用防御来付诸行动,而不清楚防御下面的到底是什么。
帮助来访去探索围绕性的愿望和恐惧,会让他们理解到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想要往哪里去。想要了解这些,治疗师必须要和来访进行耐心地,非评判性的探索。其中的一个来访可能需要就与女人的亲密感到恐惧进行探索,另外一个来访可能对于自己总是被相同性别的人所吸引而苦苦挣扎,其他一个来访则对自己在性上的感觉充满困惑和纠结。我们的工作不是要推动来访者进入一个特定的方向,而是帮助他们和自己做连接,去辨识和探索那些围绕性的愿望,恐惧,防御和幻想。
当我们在这个领域工作时,我们要记住,中国社会的关系性的本质,文化和家庭会极大地影响来访的和性有关的想法和感受。 举例说,有的来访尽管有非常明确的同性恋倾向,还是会觉得挑战父母和文化的期待是不可想象的。其他人也许需要帮助去和他们的心做连接,即使那样的过程会面对羞耻,丢脸或者家庭的谴责。一定会有冲突的存在,我们对此要有预期。 对于这个个体来访而言,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些内在和外在的动力得以平衡。而通过去检视来访者带到治疗当中的感受,幻想和恐惧,可以逐渐地让所有这些动力得以和谐地整合 。
先感谢大家,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老师和翻译都病了,在不停的咳嗽,现在结束讲课的部分,来到问题回答部分。在回答问题之前,想问下大家听到现在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
学员:最近的一位来访者,一个17岁的男生,他一个关于性的问题,他在初一、初二的时候自慰特别多,他用的词是手淫,目前的一个症状就是非常压抑自己,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症状,但是关于性的问题自由联想的时候,他想到一个画面就是一个裸体的女人在床上躺着,他的状态是远离这个女人。我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状况,所以,想问下老师。
我觉得那些对于手淫或者性方面有羞耻的来访而言,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让他们了解手淫对于我们人来说是非常普遍的一个事情。特别是对于那些年轻人而言,就要告诉他们绝不只是只有他们一个人有手淫这个情况,几乎每个人都会有手淫的情况。事实上,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手淫过或者从来没有性的这个感觉,这其实是更糟糕的。
刚才你提到的这个个案,可以去了解这个来访为什么对手淫是有羞耻感的,也许这个地方是一个好的开始的地方。因为我不在你们的文化中,所以我并不了解从通常的意义上来讲,手淫在你们的文化中是羞耻的,是被禁止的,即使在文化中,是禁止手淫的,我们作为治疗师,我们也需要让来访了解到有性的感觉是在生物层面被赋予的一个感觉,这个感觉对我们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做一个事实层面的探索,去了解他的羞耻到底从何而来,这个其实是很重要的。有人这么跟来访讲过吗?或者这个羞耻来自自己的幻想和要求?这是不是反应了他跟他自己的关系中有一个失联的部分,他对他自己的感觉有一种失联或者切断。
我们在今天的逐字稿中,看到一个男性,因为他跟自己失去连接,没办法表达自己,为此他是非常难受的。其实没有什么比身体能让我们跟他有亲密连接的了。所以,当一个人讲到不得不要跟自己的身体有些切断的时候,其实就好像在告诉你一个比喻,就告诉你他是怎么样跟自己做连接的,跟自己做连接的部分其实也是切断的。
所以,就你刚才提的这个问题我会有这样一个怀疑或者假设,这个来访其实在很多方面都是和自己有一个切断的,并不仅仅是在性的方面,在其他方面也会有。
1. 问题一:如何区分真假同性恋?哪些同性恋是可以转变的?如何转变?
我其实不明白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老师其实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同性恋什么是假的同性恋?我不太会去评估他的这个同性恋是真还是假,当我和来访者谈话的时候,不是从这个角度谈的。当一个来访讲自己对于同性恋关系有某种冲动,或者对一个男性有一些性上的倾向,而不是对异性有这样感觉的时候,其实应该对这部分有一些探索,做一些理解,这跟其他的任何关系是一样的,都需要做同样的探索和理解。
如果来访有这样的幻想,这个幻想来自接受了自己有同性恋倾向的人,或者有些人觉得自己是异性恋,但是他们又想去探索其他的方向,所有这些幻想都是要带着共情性的理解去倾听同时保持好奇的这样一个关注的态度。
我有一个来访,他多年都是和他的一个同性恋伴侣有这样一个同性恋的关系,就在不久之前,他跟我表达出他内在有一些强烈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推在墙上,就是他有一些异性恋的冲动出来了。他这样的幻想是在表达自己不再是同性恋了吗?不是的。他其实在渴望一种与伴侣发生连接的方式。
哪些同性恋是可以转变的?如何转变?对于这个问题是没有简单的答案的,而且我想说这其实也不是治疗师的工作,作为治疗师,我们要帮助来访者自己体验关于性的这些体验到底是什么?也就是那些所有的动力是如何取得平衡的,至于他们是同性恋、异性恋还是双性恋,这都没关系,只要他们内心处于平衡状态,这个是我们需要探索的。
但是我也了解一些真实情况,就是父母会把那些青少年来访带到治疗室中,因为他们感觉自己是同性恋,他们希望通过治疗,他们孩子的性取向会有转变。其实如果真的想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的话,其实是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的,性的想法、欲望、体验,通常这都是因为宗教的关系,有些宗教认为同性恋是不可以的。
但是,在心理学界,我们都是很清楚的,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性取向的这个愿望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我们能做的其实是帮助来访更多的理解自己,这样他们就能为自己的性做一个自己的决定。
问题二:有几个有过同性性行为的成年来访者对自己是否真的同性恋存有怀疑,感觉自己好像不是为了性,而是别的原因选择同性关系,自己是真的同性恋吗?自己是否可以改变并爱上异性?怎么做可以改变?
这个就回应了我在前面课程中讲到的那个部分,也就是这个探索中一定会有冲突的,我们对此时要有预期的。如果我们能够接受来访对自己的冲突,比如,在一些情况下,他会被男性吸引,然后又觉得另外一些方式女性很吸引他,如果我们能够接受来访的冲突的话,那其实就可以帮助来访接受自己的内在冲突。
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帮助来访者,提供一些支持,让他不要对自己的这些同性恋行为或者倾向,采取评判的一个态度,不要谴责自己的倾向,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感觉,探讨他内在的平衡是怎么达到的。
那些青少年,既跟男性有性关系,又跟女性有性关系的,这些青少年很可能是有很多焦虑的,因为不确定最后到底是什么状态,问题的答案其实永远都在来访者那里,我们其实是不知道的,但是来访是知道的。
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助来访做一个探索的工作,到底在怎么样的状态里他感觉自己是最真实的,或者是最兴奋的或者内在的力量是得到平衡的。来访需要我们治疗师给到一些帮助和支持,当他们在社会中要去面对那部分真实的自己,到底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当他去面对这部分的时候,其实是要承受很多压力的,所以,这个时候是需要我们的支持的。但是,有些来访可能需要不同的支持。
所以,我们要倾听的是来访者内在最真实的情感,帮助来访和他们自己内在的声音做连接,支持到他们内在的声音,无论那个声音是什么。
2. 问题三:经常发现来访的性关系不和谐是源于内在亲密关系模式有问题,比如童年的亲密关系是不安全的对抗的,在成年性关系中发生性关系感觉被无聊或被攻击,因此不能放松的享受性过程,这种情况如何修复。
其实我们经常会看到在童年时期的家庭中家庭成员的连接方式最后都落在了这个人身上,他长大之后在性关系中会活现出来。我们修复的方式就是去跟他做探索,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情感和幻想以及冲动,然后我们就可以问一些有关特定情境的问题,你的勃起一下子就没有了,在这个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来访在跟别人做连接的时候,他的预期是什么,也就是他预期别人会怎么反应他,所以,性的这个活动给到我们一个非常有力量的洞察,这个洞察就可以让我们看到来访是怎么跟他们自己做连接,又是怎么跟另外一个亲密的他人做连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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