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稿版权归Nancy Goodman和证道心理所有。仅限付费学员阅读。严禁外传,违者将被请出学习群且不退任何费用!
首先,我已经收到同学们的问题了,这些都是好的,让我印象深刻的问题。我能够从问题里感受到,大家已经读了这一章的内容,并且有了自己的思考。那么,我会在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回到这些问题上面。不过,在整个演讲的过程中,你们随时都可以提问的。我们在倾听这些临床材料的时候,我们的潜意识会被激活,我们会形成自己的一些印象、感觉,还有一些意象,这些意象不仅是关于B先生的,也关于我和B先生的整体工作。
我也希望知道B先生在你们头脑中形成了什么印象,给你们带来了什么感觉。随后,我们还会有三次,重新回到B案例的身上,因为有三位评论者也会评论B案例。
我在做今天的这个演讲评论的时候,在我心里面有几个核心的主题,第一个主题就是我一直关注的移情和反移情的动力,这些信息会进入到我的心灵里面,我会对这个B先生有一些感觉,甚至在我意识到这些感觉之前,这些感觉就已经贮存在我心里了。我觉得你们各位也会有这样的体验。第二个议题是精神痛苦还有无助感,尤其是对于这种施受虐的病人,精神痛苦和无助感更是他们心灵的核心。
刚好Goodman老师是这一章的作者,而B先生就是她的病人,所以当老师在讲授B先生的时候,和他之前的咨询经历是非常鲜活的,又重新回到了Goodman老师的心里。
在和B先生开始治疗的时候,一个核心的主题就是:这一段二人的关系里面,好像总有一个人会伤害另一个人。不是B先生觉得很恐惧,觉得我会伤害他,就是我感觉很痛苦,感觉受到了B先生的伤害。这样的不是谁伤害谁就是谁伤害谁的感觉总是来来回回的。随后,大家会发现,这是B先生一贯的人际交流模式。
正是和B先生的工作,让我产生了必须和同行讨论这个案例的念头,并且,随后发展成了我们需要把它写下来。正是通过B先生,我理解了施受虐的动力。所以,我们之间形成一些学习小组、思考小组是非常重要的。
我把B先生带给我的同行讨论的那段时间,正好是我心里面烦恼最强烈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B先生经常在沙发上睡着,或者是整节治疗都非常安静,而我感觉自己治疗师的功能彻底关闭了。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在乞求我的同行能不能帮助我更好的理解B先生,帮我认识这个B先生是不是一个可以接受分析的人。因为,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的治疗已经完全停滞了。
当我和我的同事讨论这个案例的时候,这也是我们讨论施受虐病人经常会碰到的感觉,就是我觉得我被我的同事深深的打击到了,他们不停的说“我建议你做这个”“我建议你做那个”,“你有没有试试这个、那个”,慢慢的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蠢。所以,这是我给大家的一个建议,如果你在做治疗的时候,感觉到非常的无助,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么你可以去和你的同行交流、讨论,但是,你也要记着,有很大的可能是在治疗中存在施受虐的元素。
我和我的同行一起讨论,他们帮我识别出来的一个主题就是:病人会不会服从于我。而从本质上来讲,我作为治疗师的心灵也服从于病人了。我的同事以及同行也发现在他们的病人里面,也有一些类似的动力和过程。而且,我们都注意到,我们和一些特定的病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有强烈的羞耻感,而一个好的同行小组,能够给我们的帮助,就是帮助我们去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治疗师产生了这么多的羞耻感”。
我们同行的讨论发现,这些病人往往都有早期儿童创伤的历史,而且,他们和他们父母之间的养育是失调的、不同调的,所以,这些病人会有自恋性质的损伤,而且,我们发现这些病人通常会有肛欲期的创伤。也就是,在学步儿期,当一个人在三岁左右,需要发展自己的自主性的时候,没有发展起来,反而有很多被束缚、被控制的感觉。比如说,在我的病人里面,你们也会看到,这个病人在两岁时,反复经历被妈妈灌肠的操作,所以,这个病人在那个时候也是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没有发展起自主性。
随后,我想我们可以看一看B先生在治疗中呈现的一些幻想、梦,我们不仅会看这些幻想的内容,我们也会看幻想和梦里面的内容,怎么样和移情和反移情发生关系。
我现在想给大家呈现的幻想,是他刚刚走出他之前的抑郁还有隔离期,开始约会女性的那段时间的幻想。我们要知道,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在生活的最近很长时间,大概十年中,一直都是很抑郁,也很隔离、封闭自己的。但是,在治疗中,他开始要去约会了,我认为他开始要去约会的一个很大的动机,是他想给我展示他如何拒绝那些女人们。
我知道大家已经读过书了,但是,我还是想提醒大家一下,他的这个幻想是什么。就是他总是想找到那个完美的配对,但是如果她眼睛不够大、头发太短、没有热情、不读社论、有关节炎,就是这些各种不同原因。病人就会拒绝、诋毁这个约会对象。
这些女性不符合条例中的某一条,他就把这个女性拒绝了,在描述了这些之后,他就描述了这样的一个幻想:这就好像我驶入了一个港口,水面很美丽,临水的山上房屋看起来多彩而完美。如果屋顶有点歪或者墙面没有粉刷,我不会留下来。我会离开去寻找另一个完美的港湾。
这是一个非常强有力的沟通,在这个沟通里面,其实蕴含了他的这种极端的理想化,这种对美丽、完美的追求,但同时呢,我们也能看到,他非常仔细小心的寻找一点点的瑕疵和漏洞。在我们这个来来往往的治疗性对话中,他觉得我犯错误,我不够完美的地方,就是我对他的内心世界、联想的兴趣。我希望他能对他的幻想展开一些自由联想,而他认为这是完全错误的,这个治疗不应该这么做。
所以,在治疗中,我们经常呈现出来的一种感觉就是,我们没有办法一起想同一件事情。经常是,我可能接收到一些来自他的信息,但是我传递、反馈回去的,他认为不是那样的。有些时候,我不得不保持沉默,而对我来讲,我不是那么容易保持沉默的一个治疗师。所以,总的来讲,和这个病人待在一起很困难。
那么,在这个互动中,其实就包含了施受虐的元素。因为,这个病人构造了这么好的一个幻想,在幻想里面有这样一个美好的港口,但是,他不愿意我跟他一起就他的这个幻想展开思考,他把我给关闭了,并且排除在外。所以,他说的话一方面引发了我分析的兴奋感,但同时,他又把我排除在外,不允许我跟他一起想,这是一种施受虐的关系。
而且,在他的这个幻想里面,也体现出他非常不能够容忍这种矛盾情感。要不然,就是他绝对好、绝对爱的,要不然就是绝对恨、绝对讨厌的。他不能同时感觉到两种不同的感觉。我认为B先生从这个分析里面,得到的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开始能够容忍这种矛盾性了。
然后,我要讲一讲病人做的那个梦。在梦里面,那个芭比娃娃和他一起缠在了他的腿上。在这一段,我们可以看到他现在跟之前的状态稍微有些不同了。在这一段治疗中,他开始变得有一点在嘲弄我了,就是他感觉到有一些东西会让我兴奋,而且,他也愿意给那么一点,但是,你又能从他的话里面感觉,当我变得很沮丧、不高兴的时候,他也会觉得挺快乐的。
他就是提出一个和芭比娃娃有性互动的梦,而且,他也注意到了这个梦里面的性的本质,而且他自己也享受自己做了这样一个梦,他梦到有一个芭比娃娃贴在他屁股上,他自己觉得很好笑。我感觉在这个梦里面,体现了他的一些施受虐属性。因为,我认为在这个梦里面,他其实是希望我就是那个芭比娃娃,我能够贴着他,和他黏在一起,能够不分离。而且,这个梦里面也呈现了他对我的恋物性质的移情。
这其实也让我有了一些理论化的思考,我开始想象这个施受虐性质的关系,其实和恋物癖性质的关系有一些类似性的。在施受虐的过程中,可能也像是在恋物的过程中那样,有对客体操纵、控制的味道。但是,这个梦里可能也呈现了他的恐惧,他感知的方式还有他防御的方式,可能都会让他有一些恐惧、害怕,因为芭比娃娃在他身后,所以,他可能也觉得,如果我能够带给他兴奋,那我就有了一种能量,可以从他身上取走一些东西,比如说:把他的这个兴奋取走,所以,他会害怕。
在这一段时间之后,他做了一系列的梦,我感觉他随后做的这一系列的梦,呈现出治疗带给他变化的一些过程。而且,如果一个人是有创伤经历的,那么,他能够开始做梦的话,我认为这是一个发展前进的标志,因为之前的那些创伤的内容,能够被象征化了。
我随后给大家讲的这个梦,是来自书里面标题为“差异的震惊”的这个阶段的。在“差异的震惊”这个阶段,B先生开始和一个女性有长期的约会、亲密关系,而且,B先生突然就决定要结束治疗,他是一个星期五提出来的,说“就这样,结束吧”,我那时候的反应就是非常惊讶的,我就对他说“你到底在讲什么?”然后,在下周一我们重新见面的时候,B先生告诉我,他对我经验的反应,他也感到很惊讶。我把标题起做“差异的震惊”,是因为B先生到了这个阶段,他能够开始意识到我和他之间是不同的,是有差别的,所以,当我有了一个很震惊的反应之后,他才能认识到他令我产生了震惊反应,并且,他可以想一想我为什么有震惊的反应。随后,我们经过一系列的协商,他同意再延长几个月的治疗。然后,他在这个时候报告了一个梦。
在一个梦里面,他提到他迷路了,独自在水里面和冰里面,这个梦其实呈现了各种不同的信息,其中一个信息就是他很害怕。他这段时间在治疗里面,就不像以前一样保持沉默了。而且,他能够表达出他处在心灵的、精神的痛苦中。他说:“一不留心就会死,得不到任何帮助。”
而在另外一个梦里面,他说自己抓到了一块冰,但是,党卫军的士兵在冰的另一头,做好了折磨他的准备。他从梦中被折磨、手指被烧的恐惧中醒过来,但是,他告诉我,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而他因为感觉迟钝感到很高兴。
这段时间,治疗的主题、色调其实是非常严肃的。他带我深入了他的内心世界,去真的看到他内心世界里面的痛苦是怎么样影响了他的外在生活。我认为,这段时间,他做的这些噩梦,体现了他的早期客体关系,也就是他和他妈妈之间的关系,但是,也体现了病人和我的关系,他也会把我理解成党卫军、纳粹,会去折磨他,或者会让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变的迟钝。
我认为,这段时间,他做的这些梦,是他心灵开始有转化的标志。这是因为,我们发现,对于施受虐病人,他们有一个强烈的动力,就是他们都会极端害怕不同,极端害怕分离。病人有转化开始注意到不同,在这段时间的治疗里面,病人反复的提到鸿沟、空间这样的概念,以及他发现事情不能够融合在一起,而在之前,希望事情可以融合在一起是病人的一个幻想。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告诉大家,在我们分析的这几年时间里面,他的儿子结婚了,而且,他有了孙子那一辈的人。然后,他和他的孙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施受虐的性质,他和他的孙子孙女在一起是非常非常温柔的,这个让我觉得很困惑很好奇,和孙子在一起,他有爱和柔情的能力。我认为他对待孙子孙女的态度,其实是他曾经希望自己被对待的样子,就是非常的愿意陪他们,跟他们玩在一起,而且,为他们考虑。
我们是在约好的时间结束治疗的,但是,在靠近这个结束时间的时候,病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噩梦,而且,病人的偏头痛有了一次严重的爆发,以至于他几乎取消了整个一周的治疗,而我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偏头痛,但是,治疗这个病人到这个阶段,我感觉我自己都快有偏头痛了。
当病人终于重新回来了之后,他告诉我他做的那个噩梦,他说:“我在隧道里面迷了路,只有我一个人,隧道一直延伸到地下,非常脏。我抬头看到非常多的板条支撑着隧道的顶,是某种闪亮的金属,但是板条不够多,隧道可能会塌,我会被压住。”他继续说自己的梦,“我真的非常害怕,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前进,隧道有很多分岔,我还没有走过,我不得不接着走,但我不知道该走向哪个方向。我需要时间,在所有的东西坍塌前,找到正确的方向。”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可以体验到他的内心世界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恐惧,他自己没办法说出他想要再延长治疗的时间,不然的话,他就感到自己的心灵就塌掉了。所以,他其实通过这样的一个梦,帮助我看到了他精神痛苦最强烈、最严重、最深层次的那个部分。而且,在这次治疗里面,最终他会说:“我还想治疗一段时间。”这个真的是很难得说出口的话。
我也想提一下,在治疗最终结束的时候,病人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和一个女人一起走到了一个博物馆里面,我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我-他的分析师,而他现在能够梦到一个博物馆,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象征意义的梦,博物馆象征了他此时此刻新的内在世界,他的内心世界是一个类似博物馆的结构,这个对于内在世界而言,是一个好的象征、好的比喻。
在结束阶段,我们又呈现了另一个施受虐斗争的领域,那就是我的治疗技术。我的技术让我去好奇,让我去思考,我们两个之间的动力,让我去思考他所创造出来的意义和象征,这是我的技术。但是,我的这些技术对于他来讲,就有点儿像会给他灌肠的妈妈,就是我逼迫他用一些特定的方式思考。但是,最终我们还是完成了这一个分析的。就是,他离开这个分析的时候,是完整的完成了这一个分析。因为,他最终形成的那个意象,就是他的心灵中现在有了一个博物馆,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意象,他随后可以和别的人在一起,靠着自己心灵中的这个博物馆去思考、去体验。我认为在这个治疗中,我和他一起修通了他的很多很多创伤,我们一起做到了这件事情。
问题一
芭比娃娃让他兴奋感到恐惧,能说点吗?
我很高兴你心中一惊开始有了一些意象,是的,B先生他既有兴奋的感觉,但同时也有恐惧。那我们可以思考这也许是一种被阉割的恐惧。我认为在一些层面上来讲,阉割恐惧可以象征很多很多其他的恐惧。比如说:这个男孩被自己的妈妈反复那么多次的灌肠,在这个过程中,他有可能会觉得兴奋,但是,他也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别人占领,被别人侵犯的恐惧。
我也想问提问的这位同学“你觉得这位病人有什么样的恐惧呢?”回答说“不知道。”不过也谢谢你识别出这个意象中的两种感觉,确实既有兴奋也有恐惧。
问题二
是什么让病人从沉默变得开始有动力表达自己?
我不是那么的确定,但是我愿意试着回答一下。在那段时间,我是在一个比昂流派的学习小组里面,在那个时候我学到了容纳、阿尔法功能,还有代谢这一些概念,我也知道在同学的书面提问里面问道了“代谢”这一个概念。然后,我在治疗中就是告诉我“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我需要倾听,需要等待。”在这个过程中,我需要容纳我自己的焦虑。但是,最最重要的是,他仍然保持稳定、持续的前来做治疗。
那么,我也想问这位提问者:“你觉得是发生了什么出现了这样的转变?你的假设是什么?”回答说:“我觉得当他开始谈论梦的时候,通过梦的方式开始表达自己。我觉得另一种就是老师的抱持,我觉得陪伴他、保持沉默的状态会让他觉得蛮像理想的芭比的,无意识中会觉得这个环境蛮安全的,所以,会让自己一步一步的进入治疗的状态。”
非常感谢,我觉得你是真的理解了这个动力、这个案例的。
问题三
请老师能多讲讲创伤如何产生施受虐的关系吗?最好能举例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问题。最近,我其实和Paula在写另一部书,就是关于无意识幻想和创伤之间的关系,我也写了很多文章是关于大屠杀幸存者还有大屠杀见证者的创伤的。所以,我对创伤如何影响心灵是非常感兴趣的。我认为当一个人被创伤的时候,总是会伴随着产生一些幻想,这个幻想是关于“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能够产生多大的创伤、多大的伤害的”。而且创伤总是伴随着一种心灵上的无助的状态,而且这种精神上的无助的状态是人的心灵可能承受的最痛苦的状态之一。
有些遭受创伤的人下定决心不会把自己遭受创伤带给别人,而另外一些人,他们可能一直都带着这些创伤,而且他们的创伤没办法被象征化,所以,总是在无意识中被重复出来。我可以举一个第一类的例子,我有一个病人,她之前被强奸过,而且,她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就是有人拿着刀对着她的脖子。而在治疗中,她非常担心自己会不会让我感到受伤害、受创伤,而她不想这样,她不想伤害我。换句话说,她不想我们重复这种创伤。
而在B先生的这个案例里面,他在意识层面,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去思考自己的童年创伤。所以,他在很大程度上把自己的创伤带给了别人,让别人也受到了创伤。而这种创伤别人的方式就是一种施虐别人的方式。我们可以说,他几乎是被迫使着去重复做这件事情的,直到他能够自己真正的理解这些经历。
在他的第一段婚姻里面,他是一个极端控制别人的人。他会决定每个人在周末做什么,这些都由他说了算。他把所有的家庭时间表都排好了。所以,他自己内心中的创伤就转化成了他觉得需要控制别人的一种施虐性需求。但是,我认为这不是所有的创伤病人都会有的转化过程。
精神分析师和创伤病人工作的时候,会使用“活现”这一个术语,通过“活现”,那些创伤的经历被重现出来,而且开始慢慢的有象征化的过程出现。就是这种活现与象征化在代际创伤中也是成立的。
我再举一个简短的例子,来自另外一位精神分析学家。这个病人的父母来自大屠杀集中营的幸存者,这个病人把治疗师叫进了咨询中心的厕所里面,给治疗师看,在那个厕所的角落里面,有一队蚂蚁在列着队往前走,他希望治疗师可以杀死这些蚂蚁。而这个展开之后,得到的是这个病人的父母排着队走向集中营的画面,而这个病人希望自己不要去想这个画面,希望自己的头脑中不要出现自己的父母排着队向集中营走的画面。
创伤在精神分析里面是一个非常非常宏大的主题。
问题四
105页,他在设法弄清如何处理他对于我失活(de-annimated)的看法。(失活是什么意思?)
失活在这里面几乎跟死亡是一个意思,从某种程度上讲,治疗结束就等于我失去活性,我作为治疗师就消亡了。而且,我认为这其实也是一种移情,这其实也体现了他自己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小婴儿,已经不在自己的妈妈心中存在了或者不在自己的爸爸心中存在了。
问题五
我感觉B先生的案例结束的比较突然,在B先生表达过想要触碰咨询师的外套的感觉后,就带着一定的坚决,油盐不进地离开了。这是不是他对于新的恐惧——分离恐惧的隔离呢?咨询师尊重了他想要结束的愿望,因为那是他的担心,他觉得咨询师不会尊重他想结束的愿望。但这个结束还是有些让人怅然。B先生一直是个积极做事处在掌控位置的人。他只尊重自己的兴奋自己的好奇自己的愿望,反对一切的侵入和被操控的可能。想请问的是咨询师对于结束咨询的感觉和感受?
我认为他的这个治疗结束是一个好的结束,这不是一个完美的结束,但是,我仍然能够容忍这样的结束,这样的结束对我来说就算是好的结束了。这个病人在结束后的一年,给我写了一封信,这个病人说:“如果不是你教会我容忍我的这些矛盾的情绪的话,那我是没有能力持续一段亲密关系的,但是,我现在仍然持续着这段亲密关系。”
问题六
夫妻中,丈夫有明显的内疚和受虐倾向,妻子总是不满,苛责,要求,控制,有施虐倾向,但每次责骂丈夫后,妻子对自己感觉很不好,觉得自己扮演一个坏人,同时责怪丈夫配合自己在关系中成为了施虐方,妻子很苦恼,如何走出这种配对关系?
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是也许这是一个很生动的例子,帮我们看到,其实在这种配对关系里面,施虐和受虐是经常会发生转化的。在这个互动里面好像也有内疚和羞耻的感觉,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思考,在这个背后,会不会有一些无法言说的创伤,而这些创伤化作了施受虐的动力。
还剩一点时间,这是我第一次和大家上课,所以,我想大家给我一些反馈,你们觉得我这样的风格,这样的介绍是太多了还是太少了,你们有什么样的建议吗?
问题七
什么是象征化?为什么象征化有治疗作用?
当说到创伤的时候,一个描述它的方法就是“精神超载了”,这个是创伤的结果。而当整个精神都超载的时候,就没办法思考了,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心灵中出现了一个黑洞,通过深度治疗的讨论和互动,能够慢慢形成一些故事,这个部分是当代的精神分析非常看重的部分。我也写过一些文章去描述见证者的重要价值,在治疗中,分析师就成了那个见证者,只有在这个见证者的眼睛的见证下,病人才能够形成一段故事。所以,之前那些不可言说的超载超负荷的创伤、心灵中的那个黑洞,就获得意义,而这个是非常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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